祖廟后殿的空氣里飄著檀香,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塵土味。我蹲在供桌后面,看著西夏國主被幾個蒙古密使圍著,心里像揣了塊燒紅的烙鐵——剛才國主看我的眼神里藏著求救的信號,可現在蒙古人把他看得死死的,根本沒機會靠近。
    “國主,您還是早點答應吧,”一個留著八字胡的蒙古密使把玩著腰間的彎刀,語氣里滿是威脅,“只要您交出山魂石,大汗不僅會放過西夏,還會賞賜您大量的金銀珠寶。要是您執意不從,后果您應該清楚。”
    國主的臉色發白,卻還是硬著頭皮說:“山魂石是西夏的鎮國之寶,豈能輕易交給外人?你們還是回去吧,我是不會答應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另一個蒙古密使突然拔出刀,架在國主的脖子上,“我再給您最后一次機會,交還是不交?”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后殿的門突然被撞開,蘇晴拿著劍沖了進來,身后跟著幾個一品堂的弟子:“住手!敢對國主動手,你們活膩了!”
    蒙古密使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進來,一時沒反應過來。我趁機從供桌后面跳出來,一把推開架著國主的密使,將國主護在身后:“國主,您沒事吧?”
    國主驚魂未定,搖了搖頭:“我沒事,多虧你們及時趕到。這些蒙古人太過分了,竟然敢在祖廟里動粗!”
    蒙古密使見勢不妙,互相使了個眼色,轉身就想跑。陳默早就帶著人守在門口,看到他們想跑,立刻揮刀攔住:“想跑?沒那么容易!”
    雙方瞬間打了起來。蒙古密使的武功不錯,可一品堂的弟子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蘇晴和陳默都是高手,沒一會兒,蒙古密使就被打倒在地,只剩下那個八字胡密使還在負隅頑抗。
    八字胡密使看著周圍的人,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突然從懷里掏出個信號彈,點燃后射向天空。紅色的信號彈在半空中炸開,格外刺眼。
    “不好!他在叫援兵!”我心里一緊,趕緊對眾人說,“快,把這些密使捆起來,咱們趕緊離開祖廟!要是蒙古人的援兵來了,咱們就走不了了!”
    眾人趕緊動手,把蒙古密使捆得嚴嚴實實,跟著國主從祖廟的后門離開。后門外面是一條小巷,巷子里空無一人,只有幾只流浪狗在四處游蕩。
    “先去我的行宮,”國主一邊走,一邊對我們說,“那里相對安全,蒙古人暫時不會找到那里。咱們到了行宮,再好好商量怎么應對蒙古人。”
    我們跟著國主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座隱蔽的院落前。院落的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兩個侍衛,看到國主來了,趕緊打開門,恭敬地行禮。
    走進院落,里面的布置很簡單,沒有皇宮里的奢華,卻透著一股安逸。國主領著我們走進正屋,讓侍衛端來茶水,才松了口氣:“現在終于安全了。林長老,今天多虧了你們,不然我恐怕就被蒙古人挾持了。”
    “國主客氣了,”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保護您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且蒙古人想要的不僅是山魂石,還有整個西夏,咱們只有聯手,才能對抗他們。”
    國主點點頭,臉色凝重:“我知道。可朝廷里的主和派大臣一直勸我向蒙古人妥協,說什么西夏打不過蒙古,與其抵抗,不如臣服。我現在也很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辦。”
    蘇晴放下茶杯,說道:“國主,那些主和派大臣目光短淺,根本不知道蒙古人的野心。您想想,蒙古人滅了金國后,又想吞并西夏,等西夏沒了,下一個就是南宋。到時候,咱們都得成為蒙古人的奴隸,哪還有什么好日子過?”
    “蘇姑娘說得對,”陳默也跟著附和,“我們丐幫在襄陽和蒙古人打過仗,知道他們有多殘忍。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要是西夏臣服了,老百姓肯定會遭殃。”
    國主沉默了半天,才抬起頭,眼神堅定:“你們說得對,我不能再猶豫了。我決定和蒙古人對抗到底,和南宋、丐幫結盟。只是……”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朝廷里的主和派大臣勢力很大,還有些人被蒙古人收買了,成了他們的細作。要是不把這些人揪出來,咱們的計劃恐怕很難實施。”
    我心里一動,突然想起之前在客棧里看到的幽冥教的人:“國主,您知道幽冥教嗎?他們最近在興慶府活動頻繁,好像和蒙古人有勾結,說不定那些細作就和他們有關。”
    國主皺起眉頭:“幽冥教?我聽說過這個教派,他們行事詭秘,專門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沒想到他們竟然和蒙古人勾結在了一起。看來興慶府里的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侍衛走過去,打開門,一個穿著官服的人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份奏折:“國主,這是剛收到的奏折,說是關于蒙古人談判的事,需要您盡快批閱。”
    我看著這個人,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仔細一想,竟然是之前在皇宮里見過的主和派大臣——張大人!他怎么會來這里?國主的行宮不是很隱蔽嗎?
    張大人看到我們,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恢復了平靜:“國主,這些人是誰啊?怎么會在您的行宮里?”
    國主咳嗽了一聲,說道:“他們是我的客人,來和我商量事情的。奏折我知道了,你先放在這里,我稍后再批閱。”
    張大人點點頭,把奏折放在桌子上,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盯著我們看了半天,問道:“不知道幾位客人是從哪里來的?看著不像是西夏人啊。”
    我心里警鈴大作,笑著說:“我們是從西域來的商人,來興慶府做些生意,偶然認識了國主,所以來拜訪一下。”
    張大人顯然不相信,又問道:“哦?西域來的商人?不知道幾位做的是什么生意啊?在西域哪個地方經商?”
    他的問題越來越尖銳,我正想怎么回答,蘇晴突然站起來,說道:“我們做的是絲綢生意,在西域的龜茲國經商。張大人問這些干什么?難道是懷疑我們的身份?”
    張大人被蘇晴問得一愣,隨即笑了笑:“姑娘別多心,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國主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我總覺得不對勁——他剛才看我們的眼神里滿是懷疑,而且他來的時機太巧了,剛好在我們談論蒙古人和細作的時候來,說不定他就是蒙古人的細作,來打探消息的。
    “國主,這個張大人有問題,”我對國主說,“他剛才的問題明顯是在試探我們,而且他來的時機太巧了,說不定是蒙古人的細作。”
    國主點點頭,臉色凝重:“我也懷疑他。最近幾次蒙古人來談判,都是他在中間撮合,而且他總是勸我向蒙古人妥協,說什么識時務者為俊杰。看來我得派人好好查一查他。”
    “不僅要查他,還要查朝廷里其他的主和派大臣,”我說道,“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細作藏在朝廷里。只有把這些人都揪出來,咱們才能安心對抗蒙古人。”
    國主同意我的說法,立刻讓人去調查張大人和其他主和派大臣的行蹤。我們在行宮待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侍衛跑進來,慌張地說:“國主,不好了!蒙古人的援兵來了,把行宮包圍了!”
    我心里一驚,趕緊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只見行宮外面圍了不少蒙古士兵,手里拿著刀和弓箭,還有幾個幽冥教的人混在里面,正朝著行宮喊話,讓我們趕緊投降。
    “怎么辦?蒙古人怎么會找到這里?”國主著急地說,“難道是張大人告的密?”
    “很有可能,”我點點頭,“他剛才離開后,肯定立刻把消息告訴了蒙古人。現在咱們被困在這里,得想辦法突圍出去。”
    陳默走到窗邊,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蒙古人把行宮的前后門都圍了,只有東邊的圍墻比較矮,而且那里的守衛相對較少,咱們可以從那里突圍。”
    蘇晴也跟著說:“我和陳默負責開路,林越你保護國主,一品堂的弟子負責斷后。只要咱們能沖出去,就能和外面的一品堂弟子匯合,到-->>時候蒙古人就追不上咱們了。”
    國主點點頭,從墻上摘下一把劍:“我也跟你們一起沖,不能總是讓你們保護我,我也要為西夏的百姓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