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躺在敦煌分舵偏房的土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莫高窟的事——幽冥教占了洞窟，傳功缽的線索藏在302號洞窟的石室里，還得想辦法引開幽冥教的人，這每一步都透著兇險。
    旁邊炕上的陳默倒是睡得香，打著輕微的呼嚕；蘇晴則靠在桌邊，借著油燈的光擦拭著她的短劍，劍身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我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蘇晴，你說咱們明天要是真偽裝成想加入幽冥教的江湖人，他們會信嗎？”
    蘇晴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看了我一眼：“不好說。幽冥教現在正是擴張的時候，要是咱們能拿出點‘投名狀’，比如知道其他門派的秘密，或者有武功底子，他們應該會考慮。不過你得注意，幽冥教的人疑心重，別被他們看出破綻。”
    陳默被我們的說話聲吵醒，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我覺得可以讓林長老當‘領頭的’，就說你是江南來的江湖人，因為得罪了丐幫，想投靠幽冥教；蘇姑娘可以裝成你的隨從，我則假裝是被你們收服的本地混混，負責帶路，這樣身份比較合理。”
    我點點頭，覺得這主意不錯：“行，就按你說的來。明天一早，咱們先去莫高窟附近探探情況，看看幽冥教的人到底有多少，布置在哪些地方，再決定什么時候動手。”
    第二天一早，我們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我穿了件洗得發白的粗布長袍，故意在臉上抹了點灰，看起來像個落魄的江湖人；蘇晴穿了身男裝，束起長發，看起來英氣勃勃；陳默則穿了件破破爛爛的短打，走路故意弓著腰，活脫脫一個街頭混混。
    我們跟馬長風打了聲招呼，就朝著莫高窟的方向出發。莫高窟在敦煌城東南方向，離城大概二十多里地，一路上全是戈壁灘，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疼。陳默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向遠處的沙丘，說是在試探有沒有陷阱——這是他追蹤的老本行，經驗豐富得很。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遠處終于出現了莫高窟的影子。那是一片依山而建的洞窟群，密密麻麻的洞窟在崖壁上排列著，像蜂窩一樣。走近了才發現，莫高窟的入口處守著十幾個幽冥教的教徒，個個手持長刀，腰間掛著黑色的令牌，眼神警惕地盯著來往的人。
    “看來幽冥教把這里守得挺嚴。”蘇晴小聲對我說，手指了指洞窟上方，“你看，上面還有暗哨，咱們要是硬闖，肯定會被發現。”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洞窟上方的崖壁上，有幾個黑影在來回走動，手里還拿著弓箭。我摸了摸胸口的青銅丐缽，集中注意力想感知一下302號洞窟的位置，可丐缽只是微微發熱，并沒有之前那種清晰的畫面——看來離得太遠，“地形感知”技能也不管用。
    “咱們先假裝是來參觀莫高窟的游客，靠近點看看。”我拉了拉蘇晴和陳默，朝著入口處走去。剛走到離入口還有幾十步遠的地方，一個幽冥教教徒就攔住了我們：“站住！這里被我們教主征用了，閑雜人等不許靠近！”
    陳默立刻裝出一副諂媚的樣子，湊上前：“這位大哥，我們是來敦煌做生意的，聽說莫高窟的壁畫好看，想進來看看，您行個方便，我們給您點辛苦費。”說著，就從懷里掏出一小塊碎銀子，遞了過去。
    那教徒眼睛一亮，剛想接銀子，旁邊一個領頭的教徒突然走了過來，一腳把碎銀子踢飛：“少來這套！教主有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再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趕緊上前，故意裝出害怕的樣子：“這位大哥息怒，我們不是故意的。其實……其實我們是想加入幽冥教，聽說你們教主在招賢納士，我們特意來投奔的。”
    領頭的教徒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皺起眉頭：“你們想加入幽冥教？有什么本事？我們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收的。”
    “我會武功！”我立刻擺出一個格斗的起手式，故意耍了幾個花架子——不能太厲害，免得引起懷疑，也不能太弱，不然他們不收，“我在江南的時候，跟過一個武師學過幾年拳腳，對付三五個小混混沒問題。這是我的隨從，她也會點功夫；這是我收服的小弟，熟悉敦煌的地形，能給你們帶路。”
    領頭的教徒顯然有些動心，但還是不太相信：“口說無憑，你露兩手看看。”
    我心里早有準備，看到旁邊有一塊半人高的石頭，走過去，運起丐幫心法，加上現代格斗的發力技巧，一拳砸在石頭上——“砰”的一聲，石頭裂開了一道縫。這力度剛好，既能顯示實力，又不會太夸張。
    領頭的教徒眼睛瞪得溜圓，顯然沒想到我這么厲害。他猶豫了一下，對我們說：“你們等著，我去報告護法，能不能加入，得看護法的意思。”說著，就轉身跑進了一個洞窟里。
    我們站在原地，假裝緊張地四處張望，其實是在趁機觀察周圍的環境。陳默悄悄對我比劃了一個“五”的手勢，意思是入口處大概有五個幽冥教教徒；蘇晴則指了指洞窟里面，示意里面可能還有更多人。
    沒過多久，領頭的教徒跟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走了出來。那人身形消瘦，臉上戴著一個青銅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陰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走到我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聲音沙啞地問：“你們想加入幽冥教？為什么不在江南待著，跑到敦煌來？”
    “回護法的話，”我故意低下頭，裝出委屈的樣子，“我在江南得罪了丐幫的人，他們到處追殺我，沒辦法才跑到敦煌來。聽說幽冥教勢力大，能跟丐幫抗衡，就想投靠您，跟著您混口飯吃。”
    我特意提了丐幫——幽冥教和丐幫是死對頭，說得罪了丐幫，應該能讓他們放下點戒心。果然，面具護法的眼神緩和了一些：“你知道丐幫的什么事？最近丐幫在敦煌有沒有動靜？”
    “知道！”我趕緊說，“我在來敦煌的路上，聽說丐幫分舵在招兵買馬，好像在找什么東西。具體是什么我不清楚，但他們最近活動挺頻繁的，說不定想跟幽冥教作對。”
    這話半真半假，既符合實際情況，又能給幽冥教提供“情報”，算是我們的“投名狀”。面具護法聽了，點了點頭：“不錯，有點用。你們跟我進來吧，能不能留下，還得看你們的表現。”
    我們跟著面具護法走進了一個洞窟。洞窟里很暗，只有幾盞油燈掛在墻上，照亮了周圍的壁畫——那些壁畫色彩鮮艷，畫著飛天、佛像，還有一些看不懂的符號，看得我眼花繚亂。洞窟兩側站著十幾個幽冥教教徒，個個手持武器，眼神警惕地盯著我們。
    面具護法帶著我們走到洞窟深處，那里有一個用石頭砌成的高臺，高臺上坐著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人，應該就是幽冥教在敦煌的首領了。他看到我們，開口問道：“就是你們想加入幽冥教？剛才聽護法說，你得罪了丐幫？”
    “是！”我趕緊回答，“我在江南的時候，不小心搶了丐幫的地盤，他們就到處追殺我，我走投無路才來投靠您的。”
    紅袍首領笑了笑，語氣帶著幾分嘲諷：“丐幫那幫叫花子，也配稱江湖大派？不過你能從他們手里逃出來，也算有點本事。這樣吧，你要是能幫我辦一件事，我就收你入教，還能給你個小頭目當當。”
    “您請說！只要我能辦到，一定萬死不辭！”我趕緊表忠心。
    紅袍首領指了指旁邊一個洞窟：“里面有幾個不聽話的丐幫弟子，你去把他們收拾了，帶他們的人頭來見我。要是辦得好，我就相信你的誠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是在試探我們！要是真殺了丐幫弟子，以后就沒法在丐幫立足了；要是不殺，肯定會被他們看出破綻。
    就在這時，蘇晴突然上前一步，語氣恭敬地說：“首領，我們剛投靠您，還沒立下功勞，就殺丐幫弟子，恐怕會讓其他兄弟覺得您偏袒我們。不如讓我們先去巡邏，或者做些雜活，等我們立了功，再殺丐幫弟子也不遲。”
    紅袍首領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蘇晴會這么說。面具護法在旁邊小聲說：“首領，他們剛加入，確實不宜立刻讓他們殺丐幫弟子，免得引起其他教徒不滿。不如讓他們去看守302號洞窟，那里比較偏僻，正好讓他們練練手。”
    紅袍首領想了想，點了點頭：“行，就按護法說的辦。你們去看守302號洞窟，要是出了什么事，唯你們是問！”
    我心里一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302號洞窟正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這下不僅能靠近石室，還能趁機探查里面的情況。
    “謝首領！我們一定好好看守，絕不讓您失望！”我趕緊拱手道謝。
    面具護法帶著我們走出洞窟，朝著302號洞窟的方向走去。路上，他叮囑我們：“302號洞窟里有教主的重要東西，你們一定要看好，不許任何人靠近，也不許自己進去，要是出了差錯，你們小命不保！”
    “您放心，我們一定守好！”我表面恭敬，心里卻在盤算著怎么打開石室的石門。
    302號洞窟在莫高窟的最里面，位置偏僻，周圍沒什么其他洞窟。洞窟門口守著兩個幽冥教教徒，看到我們過來，趕緊行禮：“護法！”
    “這是新來的兄弟，以后由他們負責看守302號洞窟，你們去其他地方巡邏吧。”面具護法說完，又對我們說，“好好看著，我會時不時來檢查。”說完，就轉身走了。
    等面具護法走遠，那兩個教徒才不情愿地離開。陳默趕緊關上門，壓低聲音說：“太好了！現在沒人了，咱們趕緊找石室的入口！”
    我們在洞窟里四處查看。洞窟不大，中間有一個石臺，上面放著一些雜物；四周的墻壁上畫著壁畫，大多是一些山水和人物，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我摸了摸胸口的青銅丐缽，集中注意力想著“石室”，丐缽突然熱了起來，我腦子里出現了一幅畫面——石臺后面的墻壁上，有一塊壁畫是活動的，后面就是石室的石門！
    “在那里！”我指著石臺后面的墻壁，“那塊畫著‘飛天獻寶’的壁畫后面，就是石室的入口！”
    蘇晴和陳默趕緊走過去，仔細查看那塊壁畫。壁畫上畫著一個飛天仙女，手里拿著一個玉瓶，看起來和其他壁畫沒什么區別。陳默伸手推了推壁畫，沒推動；蘇晴用短劍敲了敲-->>，發出“咚咚”的聲音，顯然是空的。
    “怎么打開啊？”陳默著急地問，“總不能用蠻力吧？萬一驚動了幽冥教的人，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