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丐幫學堂的窗臺上,手里拿著剛修訂好的幫規草稿,看著里面“禁止勾結外敵”“情報分級報備”的條款,心里總算踏實了些。窗內,李平正拿著我畫的“幫規流程圖”給弟子們講解,那圖是我用現代思維導圖改的,左邊畫著“弟子行為紅線”,右邊標著“違規處罰等級”,連沒讀過書的弟子都能看明白。
    “林長老!您在這兒啊!”小黑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手里還提著個布袋子,“廚房剛蒸好的饅頭,我給您拿了兩個,還熱乎著呢。”
    我接過饅頭,咬了一口,面香混著麥麩的粗糙感在嘴里散開——這味兒比現代的精米白面實在多了。“學堂的弟子們反應咋樣?沒說這新幫規太嚴吧?”
    “哪兒能啊!”小黑子蹲在我旁邊,掰著手指頭數,“上次柳長風叛亂,不少弟子都怕了,現在知道幫規能防內鬼,個個都樂意學。剛才還有個凈衣派的小弟子問,能不能多抄幾份幫規,帶回家給家里人看呢!”
    我笑著點頭,心里卻沒放松——新幫規落地只是第一步,要讓丐幫真正穩下來,還得把情報堂的監督機制搭起來。正琢磨著,陳默匆匆跑過來,背上的箭囊晃得叮當響:“林長老!蘇晴姑娘讓我給您帶個信,說峨眉派的地圖和解毒藥都準備好了,問您啥時候出發去敦煌。”
    我摸了摸懷里的青銅丐缽,缽身涼絲絲的,卻像是在催我趕緊動身。“后天出發!你先去情報堂一趟,把西北的蒙古游騎分布圖找出來,再讓他們給我準備份‘沙漠生存手冊’——就按我上次說的,把找水、防沙暴的法子都寫上,越細越好。”
    陳默點頭應下,轉身就往情報堂跑。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剛穿越到南宋的時候——那時候我連丐幫的“見面禮”都不懂,被弟子們按在破廟里揍,現在卻要帶著人去西北找傳功缽線索,這日子過得跟做夢似的。
    下午,我帶著新幫規草稿去見耶律齊幫主。傳功堂里,幾位長老正圍著一張襄陽地圖討論,見我進來,周滄長老率先開口:“林越,你這新幫規定得好!特別是‘長老互相巡查’那條,以后誰再想跟柳長風似的搞小動作,一準能抓著!”
    耶律齊幫主接過幫規草稿,翻到最后一頁,指著我寫的“丐幫宗旨補充說明”笑了:“‘護民如護親,抗外如守家’,這兩句話說得好,比那些文縐縐的規矩好記多了。就按這個印,每個分舵發十份,讓舵主們帶頭學。”
    我心里一暖,這兩句話是我昨晚想的——穿越到南宋這么久,見多了流民餓肚子、蒙古兵燒房子的慘狀,才明白丐幫的“義”不是掛在嘴邊的,是要真真切切護著老百姓的。
    散了會,我去了蘇晴的住處。她正坐在院子里磨劍,陽光灑在劍身上,映得她的側臉亮堂堂的。“你來得正好,我剛把峨眉派的‘清心解毒丹’分好,這是你的份,”蘇晴遞過來個瓷瓶,“里面有三十顆,能解大部分西域毒草的毒,要是遇到蒙古人的毒箭,嚼兩顆也能撐半個時辰。”
    我接過瓷瓶,沉甸甸的,心里卻更沉——西北的危險不止蒙古游騎,還有幽冥教的殘余勢力,上次在蘇州對付幽冥教細作時,就見識過他們的毒有多狠。“對了,你師傅有沒有跟你說,敦煌那邊有沒有峨眉派的據點?要是遇到麻煩,咱們也有個地方躲。”
    蘇晴停下磨劍的手,從懷里掏出張地圖,指著上面一個小紅點:“師傅說,敦煌城外三十里有個峨眉派的聯絡點,是個客棧,掌柜的是峨眉派的俗家弟子,到時候咱們報‘靜玄師太’的名字就行。”
    我湊過去看地圖,上面不僅標著聯絡點,還畫著從襄陽到敦煌的路線——哪段路有水源,哪段路容易遇到蒙古游騎,都用不同顏色的筆標得清清楚楚。“你這地圖比情報堂的還詳細-->>,不愧是峨眉派的‘活地圖’。”
    蘇晴被我逗笑,劍穗晃得厲害:“別貧了,你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明天還要跟幫主辭行呢。對了,沙漠里晚上冷,我給你縫了件棉背心,放在你房間的枕頭底下了。”
    我心里一熱,剛想說謝謝,就聽見院子外傳來弟子的喊聲:“林長老!蘇晴姑娘!廚房說晚上燉羊肉,讓你們早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