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站在襄陽西城墻的箭樓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青銅丐缽，耳邊滿是呼嘯的北風。這風裹著蒙古草原的寒氣，吹得城墻上的“宋”字大旗獵獵作響，也吹得我心里發緊——根據丐幫情報堂傳來的消息，蒙古小股部隊已經繞過襄陽外圍的哨所，距離城墻不足十里了。

    “林長老，趙舵主那邊來報，西城根的流民都已轉移到內城糧倉附近的空地上，熱水和干糧也都分發下去了。”情報堂的弟子陳默快步跑上箭樓，他臉上沾著灰塵，額角還滲著汗，顯然是剛從城下跑回來。我點點頭，目光掃過城墻下密密麻麻的民房——這些都是襄陽百姓的家，也是我們必須守住的地方。

    自從在錢塘分舵挫敗李嵩的叛變，又把蒙古與幽冥教勾結的情報上報總部后，我心里就一直懸著塊石頭。耶律齊幫主雖然認可了我的判斷，但丐幫內部仍有不少人覺得“蒙古遠在北方，不會輕易南下”，尤其是一些凈衣派的老長老，總想著和朝廷主和派搞好關系，對蒙古的威脅視而不見。可我清楚，根據歷史記載，嘉定年間的這次蒙古南侵，雖然只是試探性進攻，卻已經暴露了他們吞并南宋的野心。

    “轟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突然從西北方向傳來，震得箭樓的木梁都微微晃動。我心里一沉，快步走到箭樓邊緣，順著陳默手指的方向望去——遠處的地平線上，十幾個黑黝黝的“怪物”正被蒙古士兵推著前進，那是我在歷史書上見過的“回回炮”，也就是早期的投石機。這種武器雖然精準度不高，但威力極大，一旦被它砸中城墻，后果不堪設想。

    “林長老，這……這是什么東西？”城墻上的丐幫弟子們也看到了那些回回炮，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大多是街頭乞討出身，別說見過回回炮，就連普通的攻城云梯都很少接觸。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那是蒙古人的投石機，叫回回炮，專門用來砸城墻的。大家別慌，只要我們提前做好準備，一定能守住！”

    話雖這么說，我心里卻沒底。襄陽城墻雖然堅固，但西城墻是百年前修建的，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裂縫。如果蒙古人集中火力攻打西城墻，用不了多久，城墻就可能被砸出缺口。我必須想辦法在蒙古人發起進攻前，把城墻加固好。

    “陳默，你立刻去通知趙老栓舵主，讓他組織南舵的弟子，把內城糧倉里的沙袋都運到西城墻來，越多越好！”我轉頭對陳默說道，“另外，讓情報堂的弟子密切關注蒙古軍的動向，一旦他們開始調整回回炮的角度，立刻向我匯報！”

    陳默應聲而去，我則快步走下箭樓，來到西城墻下。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丐幫弟子和襄陽百姓，他們都是自發前來幫忙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手里拿著一把鐵鍬，湊到我跟前：“林長老，您說吧，我們該怎么干？只要能守住襄陽，就算是把我這把老骨頭搭進去，我也愿意！”

    看著老漢堅定的眼神，我心里一陣溫暖。這些百姓才是襄陽真正的根基，只要他們愿意和我們一起抵抗蒙古人，就沒有守不住的城。我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道：“大家聽我說，蒙古人的投石機馬上就要發起進攻了，我們必須在他們進攻前，把西城墻的裂縫都填上。一會兒，男人們負責搬運沙袋，女人們負責把沙袋里的泥土夯實，孩子們就幫著傳遞工具，大家分工合作，一定要盡快完成！”

    眾人齊聲應和，立刻行動起來。一袋袋沙袋被運到城墻下，弟子們和百姓們排成一隊，把沙袋遞給城墻上的人。城墻上的人則把沙袋塞進裂縫里，再用木棍把泥土夯實。我也加入了搬運沙袋的隊伍，雖然現代的格斗技巧在這種時候派不上用場，但我的體力比普通弟子要好一些，一次能扛兩袋沙袋。

    青銅丐缽掛在我的腰間，隨著我的動作輕輕晃動。突然，它微微發熱，一股暖流順著我的腰間傳遍全身。我心里一動，這是青銅丐缽的“預警”技能被觸發了？難道蒙古人要提前發起進攻了？

    我抬頭望向遠處的蒙古軍營，果然看到蒙古士兵已經開始調整回回炮的角度，一些士兵正把巨大的石塊放進回回炮的投石兜里。不好，他們要開始進攻了！

    “大家加快速度！蒙古人要開炮了！”我大喊一聲，加快了搬運沙袋的速度。眾人也看到了蒙古軍營的動靜，一個個都使出了渾身力氣，城墻上的沙袋越堆越多，裂縫也在一點點被填滿。

    “轟隆！轟隆！轟隆！”

    三聲巨響接連傳來，三顆巨大的石塊從遠處飛來，直奔西城墻。我心里一緊，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等我再睜開眼時，卻發現石塊并沒有砸中城墻，而是落在了城墻下的空地上，砸出了三個大坑。

    “太好了！沒砸中！”城墻上的弟子們歡呼起來。我卻不敢放松警惕，蒙古人的回回炮只是在試射，接下來的進攻肯定會更加猛烈。

    “大家別高興得太早，蒙古人只是在試射，他們很快就會調整角度，發起真正的進攻！”我對眾人說道，“大家再加把勁，一定要在他們下次進攻前，把城墻加固好！”

    眾人再次投入到加固城墻的工作中。這次，蒙古人的回回炮沒有讓我們等太久，很快，更多的石塊飛來，朝著西城墻砸去。這一次，有幾顆石塊砸中了城墻，城墻上的沙袋被砸得粉碎，剛剛填補好的裂縫又露了出來。

    “快！把沙袋遞過來！”我大喊著，和弟子們一起，把新的沙袋塞進裂縫里。蒙古人的石塊不斷飛來，城墻上的沙袋被砸壞了一批又一批，但我們始終沒有放棄，不斷地用新的沙袋填補被砸壞的地方。

    青銅丐缽再次發熱，這一次，它傳遞給我的不是預警，而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似乎能“看到”城墻的薄弱之處。我順著這種感覺望去，發現在西城墻的西北角，有一段城墻的地基比較松軟，如果蒙古人集中火力攻打那里，很可能會把城墻砸塌。&lt-->>;br>

    “趙舵主，你立刻帶人去西北角，把那里的城墻再加固一層！用木樁把地基釘牢，再堆上三層沙袋！”我對趕來的趙老栓說道。趙老栓雖然不知道我為什么突然要加固西北角，但他還是立刻帶領弟子們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