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站在錢塘江邊，咸濕的江風撲面而來，帶著一股魚腥味。身后是錢塘丐幫分舵的大門，朱紅色的門板上刻著“丐幫錢塘分舵”五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卻掩不住門庭的幾分蕭索。
    三天前，我從蘇州分舵趕來錢塘。出發前，蘇州分舵的污衣派弟子老張拉著我的手，欲又止：“林舵主，錢塘那邊……不太對勁，你可得小心。”當時我還沒太在意，只當是分舵間的尋常摩擦，可到了錢塘分舵，我才明白老張話里的深意。
    “林舵主，您來了。”分舵的一名三袋弟子迎了上來，他叫王小五，臉上帶著幾分惶恐，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我。
    我點了點頭，問道：“李嵩舵主呢？我到了這么久，怎么不見他出來迎接？”
    王小五支支吾吾地說：“舵主……舵主他身體不適，在里面休息呢。讓我先帶您去住處安頓。”
    我心里泛起一絲疑惑。李嵩是錢塘分舵的舵主，按規矩，我作為六袋舵主前來，他理應親自迎接。而且，剛才進門時，我注意到分舵里的弟子們個個面色凝重，不像平時那般熱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不必了，”我說道，“我先去分舵的議事廳看看，有些事要和李舵主商量。”
    王小五臉色一變，連忙阻攔：“林舵主，舵主真的在休息，您還是先……”
    “讓開。”我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不容置疑。王小五被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到一旁。我徑直朝著議事廳走去，王小五在后面急得直跺腳，卻不敢上前阻攔。
    議事廳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我放慢腳步，悄悄靠近，側耳傾聽。
    “……那些弟子已經處理好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正是李嵩。
    “舵主放心，都處理好了。賣給海盜的錢已經到手，分贓的兄弟們都守口如瓶。”另一個聲音說道，聽起來像是分舵的一名五袋長老。
    “那就好，”李嵩說道，“最近丐幫總部那邊查得緊，尤其是那個林越，剛在蘇州立了功，說不定會來錢塘找茬。你們都給我小心點，別出什么岔子。”
    “舵主，您說那個林越，會不會發現我們的事啊？”五袋長老擔憂地問道。
    “發現又怎么樣？”李嵩冷哼一聲，“他不過是個剛晉升的六袋舵主，在錢塘這一畝三分地，還輪不到他說話。只要我們做得干凈，總部那邊也查不到什么。再說，我們手里有海盜給的錢，到時候打點一下總部的人，什么事都能擺平。”
    我聽到這里，氣得渾身發抖。原來，錢塘分舵的弟子失蹤案，竟然是李嵩一手策劃的！他為了錢財，竟然把自己的同門兄弟賣給海盜，簡直喪心病狂！
    我猛地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議事廳里，李嵩和五袋長老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我突然進來，兩人都愣住了。
    “林……林舵主，你怎么來了？”李嵩反應過來，強裝鎮定地問道。
    我盯著他，冷冷地說：“李舵主，你身體不適，怎么還有閑心在這里喝茶聊天？還有，分舵里的弟子失蹤案，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李嵩臉色一變，說道：“林舵主，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弟子失蹤案，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只是還沒有線索。你可不能憑空污蔑我。”
    “污蔑你？”我冷笑一聲，“剛才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把弟子賣給海盜，換取錢財，還想打點總部的人，掩蓋罪行。李嵩，你對得起丐幫對你的信任嗎？對得起那些失蹤的弟子嗎？”
    李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站起來，指著我說道：“林越，你別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把弟子賣給海盜了？你有證據嗎？”
    “證據？”我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本子，說道，“這是我這幾天在錢塘街頭調查時，記錄下來的線索。有目擊者看到，最近有不少丐幫弟子被人強行帶走，而帶走他們的人，穿著和你們分舵弟子一樣的衣服。還有，我查到，最近有一艘海盜船經常在錢塘江口出沒，船上的人經常和你們分舵的人接觸。這些，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李嵩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五袋長老見狀，猛地拔出腰間的刀，說道：“林越，你別逼人太甚！今天你既然聽到了，就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我絲毫不懼，從腰間抽出打狗棒，說道：“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攔我？我今天就要替丐幫清理門戶，讓你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李嵩見我動真格的，也拔出了刀，說道：“林越，這是我們錢塘分舵的事，與你無關。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不客氣？”我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們怎么對我不客氣。”
    說完，我舉起打狗棒，朝著李嵩沖了過去。李嵩揮刀抵擋，兩人瞬間戰在了一起。五袋長老也揮刀向我砍來，我左腳一錯，避開他的攻擊，同時用打狗棒的一端，狠狠地砸向他的手腕。五袋長老慘叫一聲，刀掉在了地上。我趁機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用打狗棒指著他的喉嚨。
    “別動！”我厲聲說道。五袋長老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動彈。
    李嵩見五袋長老被我制服，心中大驚，招式也亂了起來。我抓住機會，用打狗棒纏住他的刀，猛地一拉，將刀從他手中奪了過來，然后用打狗棒的一端，狠狠地砸向他的胸口。李嵩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李嵩，你還有什么話說？”我問道。
    李嵩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說道：“林越，我認栽了。不過，你別以為你贏了。我背后還有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哦？”我挑了挑眉，“你背后還有人？是誰？是海盜，還是總部的人？”
    李嵩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我知道，從他嘴里也問不出什么了。我轉身對王小五說道：“王小五，你去把分舵里的弟子都召集起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王小五連忙點頭，轉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分舵里的弟子們都聚集到了議事廳前的廣場上。我走到廣場中央，大聲說道：“各位弟子，今天我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錢塘分舵的舵主李嵩，為了錢財，竟然把我們的同門兄弟賣給海盜，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弟子們聽了，都驚呆了，紛紛議論起來。
    “什么？李舵主竟然做出這種事？”
    “不可能吧？李舵主平時對我們挺好的啊。”
    “是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示意大家安靜，然后說道：“大家不要懷疑，這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剛才我已經和李嵩對質過，他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現在，我已經將李嵩和他的同伙制服，等待總部的發落。”
    說完，我讓人把李嵩和五袋長老帶了上來。弟子們看到他們兩人狼狽的樣子，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紛紛對他們唾罵起來。
    “李嵩，你這個叛徒！你對得起我們嗎？”
    “把他交給總部，讓總部嚴懲他！”
    “對，嚴懲叛徒！”
    我看著憤怒的弟子們，說道：“各位弟子，我知道大家現在很憤怒。但是，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叛徒，就動搖了我們丐幫的根基。我們丐幫的宗旨是‘扶危濟困，除暴安良’，李嵩的所作所為，違背了我們的宗旨，他不配做我們丐幫的舵主。從今天起，錢塘分舵由我暫時接管，我會帶領大家，繼續踐行我們丐幫的宗旨，保護好我們的同門兄弟。”
    弟子們聽了，都紛紛鼓掌叫好。
    “林舵主，我們支持你！”
    “對，林舵主，你帶領我們干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大家的支持。現在，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些被賣給海盜的弟子，把他們救回來。我已經派人去調查海盜船的下落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另外，我們還要加強分舵的戒備，防止海盜和李嵩的同伙前來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