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趙舵主。”我趕緊拉住他,“這是方長老安排的,再說,我也想出去歷練歷練,總在南舵待著,也學不到東西。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跟他們硬碰硬的。”
    趙老栓還是不放心,拉著我回南舵,把南舵最得力的五個弟子叫過來:“你們幾個,跟林副舵主去蘇州,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到了那邊,都聽林副舵主的,誰敢欺負他,你們就給我往死里揍!”
    那五個弟子都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個個身材結實,聞立刻齊聲應道:“是!”
    接下來的幾天,我忙著收拾行李,又跟陳默打聽蘇州的情況。陳默是情報堂的老人,對各地分舵的情況了如指掌,他給我畫了張蘇州分舵的地圖,還特意標注了污衣派弟子的住處:“蘇州分舵的污衣派弟子日子不好過,錢坤總把臟活累活派給他們,你去了之后,多跟他們走動走動,說不定能幫上你。”
    出發那天,趙老栓和南舵的弟子們一直把我們送到襄陽城外的十里亭。趙老栓往我手里塞了個布包,里面是十幾個白面饅頭和一小袋碎銀子:“路上餓著肚子可不行,到了蘇州,要是錢坤敢刁難你,就趕緊派人回南舵報信,我帶著弟兄們去給你撐腰!”
    我鼻子一酸,趕緊別過頭,怕眼淚掉下來。穿越到南宋這么久,趙老栓是第一個真心待我好的人,跟親叔叔似的。
    “趙舵主,您回去吧。”我翻身上馬,對著他抱了抱拳,“等我從蘇州回來,給您帶江南的點心。”
    說罷,我一揮馬鞭,帶著五個弟子朝著蘇州的方向疾馳而去。身后的襄陽城越來越遠,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我才勒住馬韁繩,回頭望了一眼——這里是我穿越后的第一個家,也是我在南宋的根,等我找到傳功缽線索,一定會回來的。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路過一個茶攤,我讓弟子們停下來歇腳。剛坐下,就看見兩個穿著凈衣派服飾的弟子騎著馬從旁邊經過,其中一個正是沈文軒!他看見我,勒住馬,用折扇指著我,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林副舵主嗎?這是要去哪啊?不會是被丐幫趕出去了吧?”
    他身邊的弟子跟著哄笑起來,我身后的五個弟子立刻站起來,握緊了手里的打狗棒,眼神里滿是怒氣。我趕緊按住他們,對著沈文軒笑了笑:“沈師兄說笑了,我是奉方長老之命,去蘇州分舵協助處理事務。倒是沈師兄,不在總部待著,跑到這荒郊野外,是有什么急事?”
    沈文軒的臉色變了變,顯然沒想到我是奉方鶴鳴的命令去蘇州。他冷哼一聲:“本師兄去哪,輪不到你管!你最好在蘇州安分點,別以為有方長老護著,就能無法無天!”
    說罷,他一揮馬鞭,狠狠抽在馬身上,馬兒吃痛,嘶鳴著往前跑去,濺起的塵土正好落在我的褲腿上。
    “林副舵主,這小子太過分了!”一個叫王小虎的弟子氣得臉通紅,“咱們跟上去教訓他一頓!”
    “別沖動。”我搖搖頭,拍了拍褲腿上的塵土,“他就是故意激怒咱們,要是真動手,他肯定會回去告狀,說咱們污衣派弟子蠻橫無理。現在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趕路要緊。”
    弟子們雖然不甘心,但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我喝了口茶,心里卻泛起了嘀咕——沈文軒突然出現在這里,會不會是沖著我來的?他知道我要去蘇州,會不會跟錢坤串通好,在路上或者蘇州給我使絆子?
    我摸了摸懷里的青銅丐缽,它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發熱預警,看來暫時沒有危險。但我也不敢掉以輕心,跟弟子們交代:“接下來的路,大家都打起精神,尤其是晚上宿營的時候,要輪流守夜,別給人可乘之機。”
    弟子們齊聲應下,喝完茶,我們重新上馬,繼續朝著蘇州趕路。
    一路上還算順利,除了遇到幾波小毛賊,被我們輕松打跑外,沒再碰到凈衣派的人。走了大概十天,終于遠遠望見了蘇州的城墻——青灰色的城墻高聳入云,城門口車水馬龍,比襄陽還要熱鬧幾分。
    我們剛走到城門口,就看見兩個穿著凈衣派服飾的弟子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其中一個弟子看見我們,眼睛一亮,趕緊跑了過來:“請問是襄陽來的林越林副舵主嗎?”
    我點點頭:“我就是林越,你們是?”
    “我們是蘇州分舵的弟子,奉錢舵主之命,來接您的。”那弟子臉上堆著笑,眼神卻不自覺地往我們身上的粗布衣裳上掃,帶著幾分輕視,“錢舵主說了,您一路辛苦,已經在分舵備好了酒菜,就等您過去了。”
    我心里冷笑——錢坤倒是會裝樣子,表面上客客氣氣,指不定背地里憋著什么壞水。但我也沒表現出來,笑著說:“有勞二位了,帶路吧。”
    跟著兩個弟子往分舵走,蘇州城的街道比襄陽更寬敞,兩邊的店鋪琳瑯滿目,賣絲綢的、賣點心的、賣首飾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路上的行人穿著也比襄陽講究,不少人穿著綾羅綢緞,一看就是富庶之地。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我們來到一座氣派的宅院前,門口掛著“丐幫蘇州分舵”的牌子,朱紅大門上釘著銅釘,比襄陽南舵的破院子強了不止十倍。看來凈衣派掌管蘇州分舵這些年,確實撈了不少好處。
    兩個弟子領著我們走進院子,里面鋪著青石板路,兩邊種著桂花樹,空氣里飄著淡淡的花香。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座廳堂,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錦袍的中年男人,留著三縷長須,手里拿著一把折扇,想必就是錢坤了。
    “這位就是林越林副舵主吧?”錢坤快步走過來,臉上堆著假笑,伸手想跟我握手——凈衣派的人總是學朝廷官員的做派,不像我們污衣派,見面都是抱拳行禮。
    我假裝沒看見他伸過來的手,對著他抱了抱拳:“在下林越,見過錢舵主。勞煩舵主親自迎接,實在不敢當。”
    錢坤的手僵在半空,臉色有點難看,又很快恢復如常,哈哈笑道:“林副舵主太客氣了!你是方長老親自舉薦來的,又是耶律幫主看重的人才,我怎么能怠慢?快,里面請,酒菜都快涼了。”
    跟著錢坤走進廳堂,里面擺著一張大圓桌,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還有一壺酒。錢坤招呼我們坐下,又給我們倒酒,嘴里不停地說著客氣話,可眼神里的輕視卻藏不住——尤其是在看我那五個弟子的時候,就跟看叫花子似的。
    我心里清楚,這頓飯肯定不是那么好吃的。果然,酒過三巡,錢坤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林副舵主,想必方長老也跟你說了,最近蘇州分舵有件要緊事——蘇州河的淤泥該清理了,沿岸的丐幫弟子喝了河水,好多都鬧肚子,這事要是不趕緊解決,怕是會出人命。”
    他頓了頓,又道:“我看林副舵主年輕有為,又是方長老看重的人,不如這件事就交給你負責?需要多少弟子,你盡管開口,分舵一定全力配合。”
    我心里暗罵一聲——果然是故意的!清理蘇州河淤泥是出了名的苦差事,又臟又累,而且沿岸弟子鬧肚子,說不定里面還有貓膩,錢坤這是想把燙手山芋扔給我,要是辦不好,他正好有理由向總部告狀。
    但我也不能拒絕,要是剛到蘇州就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