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果然是你!”周虎一眼就認出了我,獰笑著揮刀砍過來,“上次讓你跑了,這次看你還往哪兒逃!”
    “弟兄們,抄家伙!”我大喊一聲,小馬和兩個弟兄立馬拔出匕首迎了上去。老鄭也帶著幾個巡邏的弟子趕了過來,雙方瞬間纏斗在一起。
    周虎的功夫比上次見時長進了不少,刀刀狠辣,直逼我的要害。我一邊躲閃,一邊用丐幫心法運氣,手里的匕首照著他的手腕刺去。周虎趕緊收刀格擋,我趁機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他踉蹌著后退了幾步。
    “給我上!誰砍了林越,賞五十兩銀子!”周虎捂著肚子大喊,黑風寨的人跟瘋了似的沖上來。我這邊人手少,漸漸有些招架不住,小馬的胳膊被劃了一刀,鮮血順著袖子往下流。
    就在這時,青銅丐缽突然劇烈發燙,我感覺身后有冷風襲來——有人從背后偷襲!我趕緊轉身,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出去,正好刺中偷襲者的肩膀。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可就在這分神的功夫,周虎的刀已經劈到了我面前,我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光落下。
    “林長老小心!”老鄭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把我推開,自己卻被周虎的刀劃中了后背,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老鄭!”我目眥欲裂,抓起地上的木棍就朝周虎砸去。周虎被我砸得頭暈眼花,往后退了幾步。我趁機扶起老鄭,對小馬喊道:“撤!”
    弟兄們趕緊掩護著老鄭往后退,黑風寨的人還在后面追。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周虎站在原地,指著我大喊:“林越,你給我等著!十五那天,我定要燒了你的糧倉,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跑了約莫兩里地,確定沒人追上來了,才停下來喘口氣。老鄭靠在樹上,臉色蒼白,后背的傷口還在流血。小馬趕緊撕下自己的衣襟,幫老鄭包扎傷口,手都在抖:“老鄭,你挺住,咱們這就回去找大夫。”
    老鄭擺了擺手,喘著氣說:“我沒事……林長老,剛才在破廟里聽到的,能當證據嗎?”
    我攥緊了拳頭,心里又酸又澀。剛才的對話雖然能證明周虎和劉巡檢勾結,但還是沒拿到王懷安直接參與的鐵證。總部那邊要是再以“證據不足”為由推脫,這事還是沒法解決。
    “能當證據,但還不夠。”我咬著牙說,“不過沒關系,至少咱們確認了黑風寨燒糧倉的時間和方法。只要咱們做好防備,就算他們來了,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說話間,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是丐幫巡邏的隊伍趕來了。我讓他們先把老鄭送回去找大夫,自己則帶著小馬往總部趕。雖然證據還不夠,但我得把破廟里聽到的情況告訴周滄長老,至少讓總部重視起來,增派人手防守糧倉。
    趕到總部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只有傳功堂和執法堂還亮著燈。我徑直走向執法堂,周滄長老正在里面翻看卷宗,見我進來,抬起頭:“林越?這么晚了,有事?”
    我把破廟里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周虎提到的“王大人”和“劉巡檢引開看守”。周滄長老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在卷宗上輕輕敲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了。糧倉那邊,我會增派二十個弟兄過去。至于王懷安和劉巡檢……沒有確鑿證據,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可是長老,再等下去,萬一十五那天真出了事怎么辦?”我急得往前邁了一步,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周滄長老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林越,我知道你急。但丐幫在襄陽立足不易,不能跟朝廷鬧得太僵。王懷安背后有人,咱們要是沒抓住他的把柄就動手,最后吃虧的還是丐幫弟子。你放心,我會讓人盯著王懷安和劉巡檢,一旦他們露出馬腳,咱們絕不放過!”
    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再爭辯。周滄長老說得沒錯,丐幫畢竟是江湖門派,跟朝廷硬剛沒有好下場。我只能點點頭:“那就拜托長老了。糧倉那邊,我會親自盯著,絕不讓黑風寨得逞。”
    從執法堂出來,夜色更濃了,冷風刮在臉上,帶著幾分寒意。我摸出懷里的青銅丐缽,缽身已經不燙了,可我的心卻沉甸甸的。黑風寨的陰謀、王懷安的算計、總部的顧慮,像一張網,緊緊地裹著我。
    走到總部門口,我回頭看了眼那盞掛在門樓上的燈籠,昏黃的光在夜色中搖曳。我知道,這只是開始。黑風寨和王懷安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日子,只會更難。但我不會退縮,我是丐幫的弟子,是青銅丐缽的持有者,就算前路再難,我也要守住丐幫,守住襄陽的百姓。
    我握緊了拳頭,轉身往南舵走去。十五那天,不管黑風寨和王懷安耍什么花樣,我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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