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氣色,倒是個練武功的好苗子。”方鶴鳴一進門就看出了變化,笑著說道,“心法練得怎么樣?有沒有遇到難處?”
我趕緊把剛才練功的感受說了一遍,還問了幾個口訣里不懂的地方。方鶴鳴耐心地給我解釋,還親自示范運氣的法門,不知不覺就到了午時。雜役弟子送來午飯,是兩個雜糧饅頭和一碗青菜湯,比起在南舵時的餿飯,這已經算是珍饈了。
吃飯時,方鶴鳴突然問道:“你在南舵時,有沒有聽說過‘凈衣派想修改丐幫心法’的事?”
我愣了一下,搖搖頭:“沒聽過,不過趙老栓舵主倒是跟我說過,凈衣派總覺得咱們污衣派的武功太粗糙,想跟名門正派學招式。”
方鶴鳴嘆了口氣:“這就是問題所在。丐幫心法是初代幫主所創,講究的是‘以力破巧,以拙勝精’,最適合咱們丐幫弟子練。凈衣派那些人總想著走捷徑,學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卻忘了丐幫的根本。”他放下手里的饅頭,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你記住,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情況,都不能丟了丐幫心法的根本,這不僅是武功,更是丐幫的魂。”
我重重地點點頭,心里突然明白,方鶴鳴收我為弟子,不光是因為青銅丐缽,更是想找個能守住丐幫根本的傳人。凈衣派勢力越來越大,要是真讓他們修改了丐幫心法,那丐幫就不是以前的丐幫了。
下午,方鶴鳴帶我去了傳功堂的后殿,這里放著的全是丐幫歷代高手的兵器和遺物。最顯眼的是墻上掛著的一根打狗棒,雖然不是現任幫主耶律齊用的那根,但也透著股威嚴。方鶴鳴指著打狗棒說道:“打狗棒和傳功缽并稱丐幫雙寶,打狗棒主掌權力,傳功缽主掌傳承,只有兩者合一,才能真正統領丐幫。”
他突然轉身看著我:“林越,老夫知道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青銅丐缽差點掉在地上:“師父您……您怎么知道?”
方鶴鳴笑了笑:“你剛入幫時用開水煮傷口,還用那些奇怪的法子記東西,老夫活了幾十年,從沒見過哪個宋人會這些。再說你這青銅丐缽,要是尋常宋人得了,早拿去換錢了,哪會像你這般寶貝。”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怕,老夫不會對外人說。不管你來自哪里,你心里裝著丐幫,裝著這天下百姓,就配得上這青銅丐缽。”
我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穿越到這南宋半年多,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來歷,生怕被當成怪物,現在方鶴鳴這番話,讓我覺得終于有了個可以信任的人。
“師父,我……”我想把穿越的經過說出來,卻被方鶴鳴打斷了。
“不用說了。”他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只要記住,從你拿起這青銅丐缽的那天起,你就和丐幫綁在了一起。蒙古鐵騎遲早會南下,丐幫身為江湖第一大幫,必然要扛起抗蒙的大旗,到時候,還得靠你這傳功缽的力量。”
那天下午,方鶴鳴跟我說了很多關于丐幫的往事,從初代幫主創立丐幫,到歷代幫主如何帶領丐幫度過危機,每一段都聽得我心潮澎湃。夕陽西下時,我拿著《丐幫心法入門篇》和那本手札回到住處,剛進門就迫不及待地練起心法來。
青銅丐缽在一旁靜靜地躺著,符文時不時閃過一絲微光,像是在為我護法。我知道,從今天起,我的南宋丐幫之路,才算真正開始。凈衣派的陰謀、蒙古的威脅、傳功缽的秘密,還有那遙不可及的回家之路,都在等著我去面對。但我不再像剛穿越時那樣迷茫,因為我有了師父,有了目標,更有了守護這片土地的決心。
練到深夜,我才沉沉睡去,夢里夢見自己拿著青銅丐缽,站在襄陽城墻上,身邊是丐幫弟子和江湖豪杰,我們一起擊退了蒙古大軍,百姓們在城下歡呼雀躍,喊著“丐幫神丐”的名號。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我摸了摸懷里的青銅丐缽,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讓夢里的場景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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