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升三袋弟子的消息在傳功堂沒傳開多久，趙老栓就派人來叫我了。我剛跟著傳功堂的師兄學完丐幫心法的吐納口訣，揣著還沒捂熱的三袋弟子腰牌，一路小跑往南舵的議事堂趕。

剛到門口，就聽見趙老栓的大嗓門：“林越這小子總算來了！再不來，老子就要讓人去傳功堂把你拎過來了！”我推門進去，只見趙老栓坐在主位上，手里拿著個旱煙袋，旁邊還坐著兩個六袋弟子，都是之前負責街頭巡防的。

“舵主，您找我有事？”我拱了拱手，規規矩矩地站在下面。趙老栓磕了磕煙袋鍋子，指著旁邊的椅子：“坐！跟你說個正事，之前你不是指出糧草運輸路線有問題，幫了丐幫一個大忙嘛，現在你晉升三袋弟子了，按規矩能參與街頭巡防了。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李師兄和王師兄，負責城南那片的巡防，主要是驅趕騷擾咱們丐幫弟子的地痞，還有就是看看有沒有外來的江湖人在咱們地盤上惹事。”

旁邊的李師兄是個高個子，臉上有道刀疤，看著挺嚴肅：“林越，城南那片不太平，有伙地痞叫‘黑虎幫’，經常搶咱們弟子的乞討所得，之前已經有好幾個弟子被他們打傷了。你剛加入巡防，可得小心點，要是遇到他們人多，別硬拼，先回來報信。”

王師兄則是個圓臉，看著和氣些：“是啊林越，那黑虎幫的頭子叫周虎，練過幾年拳腳，下手挺狠的。咱們巡防主要是震懾，真打起來，咱們三個對付他們十幾個，也得講究章法。”

我心里一喜，街頭巡防雖然不如在傳功堂整理古籍輕松，但能離開南舵的大院，多了解襄陽的情況，還能練練手，總比天天待在院子里強。而且之前在南舵底層待著，天天被其他弟子欺負，現在有機會保護其他弟子，也算是出了口氣。

“謝謝舵主，謝謝兩位師兄！我一定好好干，不給咱們南舵丟臉！”我趕緊表態。趙老栓滿意地點點頭：“好！有你這句話，老子就放心了。你們三個今天就先去城南熟悉熟悉地形，明天正式開始巡防。記住，咱們丐幫弟子巡防，既要護著自己人，也不能欺負老百姓，要是讓我知道你們仗著丐幫的名頭胡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知道了舵主！”我們三個齊聲應道，然后轉身離開了議事堂。

出了南舵大門，李師兄領著我們往城南走。襄陽城分東西南北四個城區，城南是平民區，大多是低矮的平房，街道也窄，到處都是擺攤的小販和乞討的流民，確實是地痞流氓容易出沒的地方。

“林越，你看那邊那個破廟，”李師兄指著不遠處一座屋頂漏了個大洞的廟，“之前有咱們的弟子在那兒乞討，被黑虎幫的人搶了錢，還被打斷了胳膊。從這兒往南，到護城河邊上，都是咱們的巡防范圍，大概有十幾個丐幫弟子在這一帶乞討，咱們得逐個去看看，跟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有情況及時跟咱們說。”

我們先走到破廟附近，只見一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年輕弟子正蹲在墻角，面前放著個破碗，碗里只有幾個銅板。看到我們過來，他趕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李師兄，王師兄，林師兄。”

“小張，最近黑虎幫的人沒來找你麻煩吧？”王師兄問道。小張搖搖頭，臉上帶著點害怕：“沒……沒來，不過昨天我在前面的路口乞討，看到他們搶了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還把人推倒了。我不敢多看，趕緊就走了。”

李師兄皺了皺眉：“知道了，你自己注意點，要是看到他們過來，就往東邊的巷子跑，那邊有咱們的人在巡邏。”小張點點頭：“謝謝李師兄，我記住了。”

我們又陸續走訪了其他幾個乞討的弟子，情況都差不多，大家都很怕黑虎幫的人，有些弟子甚至因為怕被搶，不敢去人多的地方乞討，每天交的幫費都不夠，只能餓肚子。

“這些龜孫子，真是越來越猖狂了！”王師兄忍不住罵了一句，“之前咱們跟他們打過一次，把他們趕走了，沒想到沒過多久又回來了。”李師兄嘆了口氣：“主要是官府不管，這些地痞跟衙役都認識，出了事只要交點錢就能擺平。咱們丐幫雖然人多，但也不能跟官府硬剛，只能自己多盯著點。”

我心里琢磨著，黑虎幫既然這么囂張，肯定不能一直忍下去，得想個辦法治治他們，不然咱們的弟子天天活在恐懼里，連乞討都不安心。不過現在還不了解黑虎幫的具體情況，比如他們有多少人，經常在什么地方活動，下手的時間規律等等，得先收集點情報，再想對策。

我們走到護城河邊上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李師兄說：“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下午再接著巡邏。前面有個面館，味道還不錯，價格也便宜，咱們去那兒吃吧。”

我們三個走進面館，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老板是個中年婦女，看到我們穿著丐幫的衣服，也沒嫌棄，熱情地過來招呼：“三位客官，想吃點什么？咱們這兒的牛肉面和陽春面都挺不錯的。”

李師兄和王師兄各點了一碗牛肉面，我點了一碗陽春面——雖然晉升三袋弟子后，每月能領的補貼多了點，但還是得省著點花。老板很快就把面端了上來，牛肉面里飄著幾片牛肉，香氣撲鼻，陽春面雖然簡單，但湯很鮮，撒了點蔥花，看著也有胃口。

我們正吃著，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還有人在喊“別跑！把錢交出來！”。李師兄放下筷子，皺著眉說：“不好，可能是黑虎幫的人在搶東西！”我們三個趕緊站起來，往外面跑。

只見面館外面的街道上，三個穿著短打、胳膊上紋著老虎的漢子正圍著一個老乞丐，其中一個漢子手里拿著根棍子，指著老乞丐罵道：“老東西，趕緊把今天討的錢交出來，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老乞丐嚇得瑟瑟發抖，雙手緊緊抱著懷里的破碗，碗里有十幾個銅板。

“住手！”李師兄大喝一聲，沖了過去。三個地痞回頭看到我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為首的那個漢子——大概三十多歲，臉上有個刀疤，應該就是周虎——冷笑一聲：“喲，這不是丐幫的人嗎？怎么，想多管閑事？”

王師兄也走了過去，跟李師兄站在一起：“周虎，你別太過分了！這位老人家是我們丐幫的弟子，你搶他的錢，就是不給我們丐幫面子！”周虎嗤笑一聲：“丐幫面子？在這城南，老子的面子才管用！你們丐幫的人占著地方乞討，早就該給老子交保護費了，現在搶他幾個銅板，算是便宜他了！”

說著，周虎就伸手去搶老乞丐懷里的碗。老乞丐死死抱著碗，不肯放手，周虎不耐煩了，揚起手里的棍子就要打老乞丐。我見狀，趕緊沖上去，一把抓住了周虎的手腕。

周虎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想把手抽回去，可我的手像鐵鉗一樣，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腕，他怎么也抽不動。“你他媽是誰？敢管老子的事！”周虎惡狠狠地看著我，眼里滿是兇光。

“我是丐幫的林越，負責這片的巡防。”我冷冷地說，“趕緊把你的手放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周虎的兩個手下見老大被抓，也圍了過來，其中一個瘦高個舉起棍子就要打我：“小子，快放開我們大哥，不然我打斷你的胳膊！”

王師兄見狀，趕緊沖過來，一腳把瘦高個踹開：“想動手是吧？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李師兄也拔出了腰間的短刀——丐幫弟子巡防時，允許攜帶短刀自衛，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周虎看到我們動真格的，也有點慌了，但還是嘴硬：“你們別以為人多就能欺負我，我黑虎幫有幾十個兄弟，要是把我惹急了，我讓你們在城南待不下去！”我冷笑一聲：“是嗎？那你倒是把你的兄弟叫過來看看，看看是你們的人多，還是我們丐幫的人多！”

說著，我手上一用力，周虎疼得“嗷”叫了一聲，手里的棍子掉在了地上。“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周虎掙扎著說。我松開手，周虎揉著自己的手腕，惡狠狠地瞪著我：“小子-->>，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