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說，可有些話，必須由我來說。

陳默看了她一眼，沒再反駁。

他知道她在公安系統有特殊渠道，很多內部信息她能第一時間掌握。剛才那番話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準備。

謝謝你。他低聲說。

蘇雪沒有回應這句話。她走到監控屏前，看著畫面里正在被押走的三人。

他最后說了什么？她問。

總有人會繼續陳默重復了一遍，他還覺得這事沒完。

蘇雪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拿起桌上的筆，在便簽紙上寫下：技術不會屬于某個人，但它必須留在該在的地方。

她把紙條推到他面前。

陳默凝視著那句話，看了很久。

然后他點點頭，將紙條仔細折好，放進胸前口袋。

接下來怎么辦？蘇雪問。

先完成數據備份。他說，然后我要去趟軍工所，把v3.2模塊的最終版交付。這次的事件說明，光是防范外部威脅還不夠，內部權限也需要重新梳理。

蘇雪點頭：需要我做什么？

暫時不用。他說，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她沒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他操作電腦。

陳默打開加密文件夾，開始上傳核心資料。進度條緩慢前進，每一步都需要雙重驗證。

房間里只剩下鍵盤敲擊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他忽然停下動作。

你剛才在外面，不害怕嗎？

蘇雪抬起頭：害怕。

那為什么還要進去？

她注視著他，語氣輕柔：因為我知道，如果你不出聲，我就得替你說。

陳默怔了一下。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繼續操作。

但手指在回車鍵上停頓了幾秒，才緩緩按下。

上傳完成。

系統提示：本地存儲已同步，主服務器備份成功。

他站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

你先回去吧。他對蘇雪說，這里交給我來處理。

你不走？

我還要檢查一遍日志。他說，那個硬盤請求來得蹊蹺，不能留下隱患。

蘇雪沒有堅持，轉身朝門口走去。

走到門前，她停下腳步。

陳默。

下次別讓我一個人在外面喊話。她說，我想站在你身邊。

說完，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陳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幾秒鐘后，他掏出胸前的紙條，又看了一遍。

然后重新放好，坐回椅子上，打開日志分析界面。

屏幕亮起，第一行記錄顯示：

訪問請求來源：東區倉庫備用服務器——物理端口編號07

他點開詳情，發現這個端口對應的是一臺老舊的離線終端，理論上不應該聯網。

可記錄顯示，它不僅通了電，還在嘗試建立內網連接。

陳默皺起眉頭，調出電路圖。

那臺機器的供電線路，竟然接在實驗室改造前的備用回路上，而這條線路本該在三年前就廢棄了。

他正準備進一步追蹤，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對講機響起。

陳默！東區倉庫有動靜！門鎖被人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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