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員迅速連線后臺,幾分鐘后點頭確認:"部分術語匹配成功,來源標注為絕密情報檔案。"
嫌疑人臉色徹底灰敗下去。他盯著陳默,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這個人。
"你到底是誰?"他喃喃道。
"一個記性還不錯的學生。"陳默把殘齒放在桌上,"老師教過的課,我一直記得。"
筆錄很快完成。公安決定連夜部署海上攔截方案,同時向國際刑警提交協查請求。蘇雪留下來整理證據鏈文件,林晚晴則被安排在臨時接待室等待進一步問詢。
陳默坐在指揮室角落的椅子上,面前攤開一張海域航線圖。他用鉛筆圈出幾個關鍵節點,又在旁邊寫下幾組頻率數字。
"你覺得他們真會用聲頻信號激活?"蘇雪走過來低聲問。
"不只是激活。"陳默指著圖紙,"那個齒輪殘齒上的刻痕方向不對勁,它不參與傳動,反而像個共振板。只要特定頻率通過船體結構傳導,就能觸發內部機關。"
"所以你在擔心下一環?"
"我在想誰在等信號。"他抬眼看向窗外,"這背后不止一條線。"
林晚晴這時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杯熱水。"我剛想起來一件事,"她說,"那艘船上有個工程師,姓伊萬諾夫,五年前在莫斯科一家研究所工作過。他們那時候搞過一個項目,叫深海鐘擺。"
陳默握筆的手頓了一下。
"繼續說。"
"據說是要做一種能在水下長期運行的自激裝置,靠海洋潮汐振動供能。"她皺眉,"但項目最后被封了,所有資料銷毀。"
陳默慢慢把鉛筆放下,指腹摩挲著圖紙邊緣。
"不是銷毀。"他輕聲說,"是轉移了。"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記號筆畫了一條曲線。"如果他們是靠機械共振傳遞信息,那就不需要電力,也不會留下電磁痕跡。整個系統就像一塊沉默的鐘表,只等某一刻被喚醒。"
蘇雪盯著那條線:"你是說,已經有人設好了接收端?"
"也許已經在運轉了。"陳默看著航線圖上的某個點,"就在愛沙尼亞海岸附近。"
林晚晴忽然開口:"我認識一個在塔林跑貨運的朋友,他上周說看到一艘廢棄漁船半夜亮燈,位置就在哈普薩盧外海。"
陳默盯著那個區域看了很久。然后他拿起對講機,撥通技術人員頻道。
"把剛才那段視頻再調出來。"他說,"我要看集裝箱裝船時的全景幀。"
技術人員很快傳回圖像。陳默放大畫面右側角落,一艘不起眼的小拖船正緩緩駛離碼頭,船尾掛著一塊褪色的標識牌。
他湊近屏幕,瞇起眼睛。
牌子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但輪廓依然可辨。
那是句愛沙尼亞諺語。
陳默輕聲念了出來,像是自自語。
"kuituuleitoo,toobvesi."
風若不來,水自會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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