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噗嗤笑出聲。
林晚晴瞪他一眼,轉身要走,又停住:“陳默,我不是來鬧的。是投資人,也……算了,你明白。”
“明白。”他點頭,“但那種話我不能接。”
“為什么?”
“不想讓你們任何一個變成別人嘴里的‘犧牲品’。”他目光平靜,“搞科研的,連身邊人都護不住,還談什么改變時代?”
林晚晴咬咬唇,最終把一朵玫瑰放在床頭:“能下床了請你吃飯。不是探病,是談正事。”
門關上后,屋里重新安靜。
蘇雪坐下,撿起地上的玫瑰,輕輕夾進筆記本。
“她說得對。”她低聲說,“你是欠收拾。”
“那你來?”他歪頭看她。
“沒那閑工夫。”她白他一眼,“下次再有人拿刀沖進來,別硬擋。有監控就行。”
“可那是沖你臉去的。”他揉揉額頭,“刀飛過來的時候,哪顧得上算角度。”
她沒說話,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這時門被輕輕敲響。
個小護士探頭進來,口罩遮住大半張臉,手里拿著體溫計:“陳工,剛有個穿灰風衣的男人在樓下問您病房,保安攔住了,但他堅持說認識您。”
陳默眼神一緊。
“風衣?”
“灰色的,個子挺高,說話慢悠悠的。”護士回憶著,“沒讓他上來,但他說還會來。”
蘇雪立刻翻開本子記下:1947,灰風衣,高個,語速慢。
陳默點頭:“辛苦了,以后這種人直接報保衛科備案。”
“好的。”護士帶上門退出去。
房間里靜了幾秒。
他低頭看著繃帶,忽然笑了。
“玫瑰再香,也蓋不住血腥味。”
蘇雪合上本子放在他手邊:“要開始了?”
“已經開始了。”他用指尖點了點床頭那張測試參數,“他們想看技術,就讓他們看。”
“給假的?”
“真里摻假。”他靠回枕頭閉上眼,“只要敢伸手,就能順著線揪出老鼠。”
門外腳步聲漸遠,燈光從門縫漏進來,在地上拉出細長影子。
他睜開眼盯著天花板,輕輕哼了句不成調的曲子。
蘇雪看著他,忽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采訪他時,他在實驗室調試設備,也是這樣半躺著,眼睛亮得不像個病人。
她伸手探他額頭,溫度正常。
但她知道,這場病只是個幌子。
真正的棋局,剛擺開陣勢。
風衣男人最后一次出現在三樓轉角時,手里多了個黑皮包。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