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一片寂靜。
“五年內,我們會實現動態人物建模,演員穿套感應服,角色就能飛天遁地;十年后,觀眾坐在影院里,分不清哪幀是實拍,哪幀是數字生成。”他語氣平靜,卻字字清晰,“這不是追趕別人,是咱們自己闖條新路。”
掌聲如潮水涌來。
一名記者舉手:“陳先生,您說的技術很先進,但國內基礎工業還弱,真能支撐這種高投入項目嗎?”
“基礎弱,不代表不能跳級。”陳默答,“不用等別人鋪好路再走,我們可以先造車,自己修路。”
又一人站起來:“林小姐,您這次投資巨大,考慮過失敗風險嗎?這領域在國內幾乎是空白。”
林晚晴接過話筒,笑意未減:“風險當然有。但我信一個人,比信數據更早。”
她看向陳默:“五年前,他在病房里跟我說,未來電腦能做出電影里的妖怪,我當時覺得他燒糊涂了。可后來,他拿出了第一臺自動調頻的錄音機,接著是能遠程傳輸的對講系統。每次我都以為他到頂了,結果他總能再往上走一步。”
她頓了頓:“所以我現在敢說,中國電影不僅能趕上世界,還能領先二十年。”
全場沸騰。
蘇雪坐在前排,手指輕輕摩挲著文件夾邊緣。她沒有鼓掌,只是靜靜看著臺上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聽見他說出最后一段話時,聲音比之前更沉。
“這項技術,只服務中國的導演、中國的劇本、中國的觀眾。”陳默握緊話筒,“核心算法不授權任何外資企業,數據主權沒得商量。”
臺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林晚晴轉身拿起兩杯香檳,遞給他一杯。玻璃相碰,清脆一響。
“為了未來。”她說。
“為了我們。”他回應。
鏡頭定格在這一刻:紅裙與藍布衫并肩而立,背后大屏滾動著“光影中國·2023計劃”的字樣,下方數據流不斷刷新,計算引擎全力運轉。
蘇雪低頭翻開文件最后一頁,發現一行新批注,字跡熟悉——“已設獨立fanghuoqiang,所有外部接口需雙重認證”。
她合上文件夾,嘴角微微一動。
就在這時,陳默忽然轉頭看向觀眾席一角。那里坐著個陌生男人,西裝筆挺,手里拿著筆記本正記錄什么。他袖口露出一截銀色腕表,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陳默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口袋,摸到那枚尚有余溫的遙控器。
林晚晴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輕聲問:“怎么了?”
“沒什么。”他說,“只是覺得,有些人來得太是時候了。”
他盯著那人手腕看了兩秒,收回目光,重新望向大屏。
畫面切換到下一幀:未來城市的輪廓在晨曦中浮現,高樓間無數全息廣告緩緩旋轉,其中一個寫著“國產特效·全球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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