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帶來了？”陳默低聲問。

王干事點頭，遞過一份協查函副本：“省科委剛確認，tr-12模塊編號中有三塊屬于當年流失的科研樣品，流向登記里，經手人正是張教授。”

陳默把u盤交出去：“這是他昨天進出資料室的記錄，還有左手特寫。”

王干事收好，壓低聲音：“我們現在就去他辦公室。”

張教授的辦公室在三樓東側，門關著，外面貼著一張打印的通知：“今日暫停接待，請聯系助教處理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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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王干事皺眉，“他平時八點準時到，今天提前來了。”

陳默上前一步，敲了三下門：“張老師，我是陳默，有份實驗數據想請您過目。”

沒人應。

他又敲了兩下，突然聽見屋內有紙張快速翻動的聲音，緊接著是抽屜滑動的輕響。

“開門！”王干事亮出證件，“公安例行檢查！”

里面安靜了一瞬，隨后腳步聲靠近，門開了條縫，張教授探出半個身子，金絲眼鏡后的目光警惕地掃過三人：“怎么回事？”

“我們接到舉報，您辦公室可能存在違規保存涉密文件的情況。”王干事出示協查函，“請配合調查。”

“荒唐！”張教授臉色一沉，“誰給你的權力？我可是學科帶頭人！”

“這是省科委簽發的延伸協查令。”陳默平靜地舉起文件，“涉及境外技術泄露案，您應該清楚嚴重性。”

張教授眼神閃了閃，隨即讓開門口：“那就快點，我待會還要開會。”

辦公室整潔得過分，書架上的專業書籍按高度排列，桌面連支筆都擺成直線。王干事帶隊直奔保險柜，嘗試通用鑰匙失敗后，決定強行開啟。

張教授站在一旁，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看似鎮定，但袖口微微顫動。

二十分鐘后，柜門打開。暗格里藏著一個牛皮紙袋，里面是幾頁泛黃的電報復印件，抬頭印著國外通訊社標志，內容用密碼書寫，末尾署名“王先生”。

王干事立刻拍照封存。

“這是什么？”張教授冷笑，“隨便幾張舊報紙就想誣陷我？”

“這不是報紙。”陳默走上前，指著其中一行解碼后的文字，“‘務必獲取衛星設計圖，事成后安排赴美訪學’——這個‘王先生’，就是當年策劃baozha案的境外聯絡人。”

張教授嘴角抽了一下：“你胡說什么？哪來的baozha案？”

“1983年，南嶺化工廠。”陳默盯著他，“七名工程師當場死亡，你是唯一活著出來的技術人員。可惜，你忘了自己少了一根手指。”

空氣瞬間凝固。

張教授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駭，隨即化作狠厲。他忽然撲向桌角，手伸進西裝內袋。

王干事反應極快，一步擋在前面。可就在兩人僵持的剎那，一枚細如針尖的銀光從張教授指間滑落，“叮”一聲掉在地板上，滾到陳默腳邊。

陳默彎腰撿起，托在掌心——是一支微型毒針，針頭烏黑，顯然涂過藥。

“原來不止是泄密。”他聲音不高，卻像釘子一樣扎進房間，“你還打算sharen滅口。”

張教授喘著粗氣，額角滲出汗珠，嘴唇哆嗦了幾下，終于說不出話。

王干事下令：“帶走！所有物品查封，送技偵科逐項比對！”

兩名公安上前架人，張教授掙扎了一下，終究沒再動手。經過陳默身邊時，他死死盯著他，聲音沙啞：“你……你怎么會知道那些事？”

陳默沒回答。

他只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毒針，又抬眼望向窗外。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照在實驗樓的玻璃上，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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