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默點頭,“他們借你收故障設備,改裝后送回各單位。等節點足夠,就能鋪出一張覆蓋全校的隱蔽通信網。而廣播站,是唯一的發射中心。”
他頓了頓,“只要廣播站的頻率不變,他們隨時能激活。”
趙天虎一拳砸在桌上,“我他媽就是個送貨的!”
“但現在你知道了,”陳默看向他,“你可以變成截斷它的人。”
趙天虎喘著粗氣,眼神從憤怒轉向狠厲,“你說咋干,我聽你的。”
“先停掉所有沒登記的設備,”陳默說,“從這臺錄音機開始。它不能修,也不能還。就留在這兒。”
“可老張要是來問呢?”
“你就說修不了,零件燒了,”陳默語氣平淡,“你不一直這么說的嗎?”
趙天虎咧了下嘴,想笑卻沒笑出來。
陳默把錄音機放回桌上,手指在底部那塊凸起上來回摩挲。膠封得不厚,應該能拆。
“你等我一下。”他說著,從工具包里掏出一把薄刃小刀,刀尖極細,像是鐘表匠用的那種。
趙天虎湊近,“你真要拆?”
“既然他們敢放,我就敢看。”陳默說著,刀尖輕輕切入膠縫。
膠層裂開,底下露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元件。他用鑷子夾出來,就著燈光細看——
是存儲芯片。
這型號不該出現在八十年代的錄音機里。它比dl-211更先進,能存加密數據包,還能定時觸發。
他把芯片接上檢測儀,屏幕上跳出一串亂碼。解碼需要時間,但他已經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他們在收集信息。
等節點鋪開,等信道穩定,等時機成熟——
整個校園的廣播系統,就會變成一臺巨大的發報機。
趙天虎看他臉色越來越沉,忍不住問:“里頭是啥?”
“不清楚,”陳默搖頭,“但肯定不是歌。”
他把芯片收進工具包的暗格,順手把空殼錄音機推到一旁。
“明天鐵路局那臺短波電臺,你照常收,”他說,“我要親眼看著它被拆開。”
“行,”趙天虎點頭,“但你得當心。老張今天能來,下次可能就不止一個人。”
“我知道,”陳默說,“所以他不會再來了。”
“為啥?”
“因為這臺錄音機沒修好,”陳默看著他,“而你,從來不會留下修好的設備。”
趙天虎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他是在等一個說法。一個能解釋為什么東西既沒修好、也沒還回去的說法。
“你讓我把它搞壞?”他問。
“不用你動手,”陳默從工具包里取出一個小瓶,標簽寫著“絕緣漆”,但氣味比普通漆刺鼻得多,“我來。”
他打開錄音機后蓋,把液體滴在電源模塊的主電路上。幾秒后,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飄出來。
“明天你就說,電路板燒了,修不了,”陳默說,“順便問一句,最近還有別的單位送設備來嗎?”
“有,”趙天虎說,“昨天教育局送來一臺投影儀,說是燈泡壞了。今天上午,校醫院送了臺心電圖機,說是信號不穩。”
陳默眼神一動。
教育局、校醫院。
全是廣播信號覆蓋的重點區域。
“這些設備,”他低聲說,“一臺都不能放回去。”
趙天虎望著他,“你打算怎么辦?”
陳默沒回答。他把工具包扣好,手指在包角摩挲了一下——那里縫著一層鉛皮,是他自己弄的屏蔽信號的土辦法。
“你只記住一件事,”他說,“從現在起,每臺送來的‘故障設備’,都是對方布下的一顆棋。而我們該做的,就是讓這些棋——”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
“永遠卡在半路。”
地窖里靜了下來。錄音機的外殼敞著,像被剖開的魚。檢測儀的屏幕還亮著,頻率讀數穩穩停在121.5mhz。
陳默站起身,把工具包背好。他的手伸進口袋,摸到了那支改裝過的圓珠筆。
筆芯里,還藏著一截膠卷底片。
他沒拿出來,只是輕輕捏了捏。
八三年七月。
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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