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軍營后,李牧將自己關在營房內,反復摩挲那枚銅哨。
心里開始琢磨起來!
哨身的蠻族圖騰刻得極為隱蔽,線條扭曲纏繞,若不仔細端詳,只會當是普通的裝飾花紋。
認識這個的人并不多。
他從小就對歷史古籍秘聞很感興趣,因此專門研讀過許多邊陲史料。
這圖騰他知道,名為“玄狼紋”,是北方蠻族中最兇悍的“黑狼部”專屬標識。
據古籍記載,這黑狼部行事詭秘,善用暗探與毒計,常年潛伏在邊境各州,專門刺探軍情、挑撥離間。
周旋在各勢力之間,為了挑起戰亂,無所不用其極。可謂是很多勢力非常忌憚的存在。
與他們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黑狼部”李牧低聲自語,心中疑惑更甚,到底什么人可以使得動他們?
周奎久在云城軍營任職,根基深厚,怎會與蠻族暗探勾結?
若他是被脅迫,為何行事毫無破綻?
若他是主動投敵,又為何要留下令牌這般明顯的線索?而且,他主動投敵的意義何在?
這一條條線索交織在一起,越來越撲朔迷離,到底誰才是內奸,目前來看,并不清楚。
正思忖間,帳外傳來輕叩聲,是百夫長趙虎。
他手中捧著一塊破損的皮甲,神色凝重:“統領,方才清點軍械庫時,發現這件被丟棄的皮甲,上面的針腳與破廟死者身上的麻布碎片一致,而且”
他指著皮甲內側一處不起眼的縫線緩緩說道:“這里藏著半張紙條。”
這還得多虧李牧特別交代過,關于一切軍械的管理,必須嚴格檢查。
尤其是在查詢內奸這個關鍵時刻,一切可能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李牧展開紙條,上面只有寥寥數字,字跡潦草:“三日后,糧倉見,取‘火’。”
紙張材質特殊,是只有軍中高層才能使用的韌皮紙,而“火”字被圈了起來,不知是指火種,還是另有暗語。
“皮甲是誰的?”李牧追問。
趙虎搖頭:“皮甲上的編號被磨去了,查不到歸屬。但這針腳手法,營中只有軍需處的老裁縫王伯會做,他是周奎的遠房表親。”
又是周奎?
李牧指尖敲擊桌案,陷入沉思。
線索一次次指向周奎,卻又處處透著刻意。
令牌、皮甲、遠房表親,仿佛有人故意將所有疑點都堆在他身上。
這是陰謀,又是陽謀,選擇判斷就看他如何應對了!
可那枚黑狼紋銅哨,又暗示著背后有蠻族勢力介入,這兩者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他當即吩咐:“你悄悄去查王伯的行蹤,尤其是近幾日是否與周奎的親兵有過接觸,切記不可驚動任何人。”
趙虎領命離去后,李牧再次拿起銅哨,試著輕輕吹響。
哨音低沉短促,不似尋常哨音那般尖銳,更像是某種信號。
他忽然想起,那日在糧倉外聽到的低語中,提到了“舉火為號”。
這銅哨會不會就是傳遞信號的工具?
難道
正當他思索如何驗證時,帳外突然傳來騷動,親兵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