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驅動術法強行將鳳羽從謝妄樓的爪子里收回來,無視他的發癲論,“是你姑奶奶我,又怎樣!”
謝妄樓怔了怔,片刻,壓下眼底朦朧,寒了臉色:
“宋鸞鏡,你害本王險些喪命于那條青蛇手中,如今還敢孤身出門,那就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了。宋鸞鏡,你這條命,本王要定了!”
神經病!
我抬手用法力懸著迅速合十為一的鳳羽法器,先謝妄樓一步出手對付謝妄樓:“誰要誰的命,現在還說不準呢。”
鳳羽于我手中頃刻化成一柄流光溢彩的鳳羽傘,我伸手抓過傘柄,動作麻利地飛身直逼謝妄樓而去。
鳳羽傘在我掌心徐徐轉動,我用傘檐強行破開謝妄樓的重重妖力。
神器之力與謝妄樓的妖息相撞,迸發出一朵朵緋紅絢麗的火光桃花。
我一手拿傘,一手出招與謝妄樓近身搏斗,身上的陰苗族鑲苗銀服飾卻在打斗中陡然幻化成了一襲繡滿金鳳的赤艷廣袖長裙——
隨手側編在肩頭的長發也被神力挽起,兩側簪上對稱垂珠鳳簪。
打個架,還帶變身的?
我來不及管身上服飾的變化,執傘對謝妄樓步步緊逼。
謝妄樓這狗東西今日的妖力顯然不如從前兇悍了,想來是前幾日剛受了重傷的緣故。
而我,正好能趁機一報當初他將我擄進山洞百般折磨的仇!
加大手上法力,我徒手與他過招,他便已顯得有幾分應對吃力了。
再加上小可愛在,今日我們之間的仇怨,我報定了!
揮袖放出鳳羽傘,傘檐極速旋轉間,縷縷耀目金光強悍的徑直朝謝妄樓殺過去。
謝妄樓被逼得步步后退,出掌用妖力抵抗鳳羽傘,可末了還是被傘檐劃破肩膀,剌傷心口……
“謝妄樓,你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還敢跑來挑釁我,真以為我是吃素的么?”
謝妄樓一個不留神就被鳳羽傘打傷在地,我反應極快地乘勝追擊,拔下頭上一枚金簪化成匕首,一個瞬移閃現在謝妄樓跟前。
二話沒說,握著匕首就朝他心臟舊傷處,再次捅進去。
匕首刀刃盡數沒入謝妄樓胸膛……
謝妄樓身子狠狠一震,控制不住的嘴角滲出大片血色。
昂頭,看向我的漆眸內,寒意漸散。
“這一刀,還你女人當初在山洞里刺我的那簪子!”
謝妄樓痛得悶哼,唇畔卻變態地扯出了一抹挑釁弧度:“鏡鏡似乎記性不大好……那一簪子,不是當天就還了么?”
我冷冷道:“那天的那簪子,單純是我想捅你,這一刀,才是還你的!”
說著,我還故意加重手上力度,拿匕首往里捅的同時,轉動刀柄,連帶著刀刃都在他胸膛內翻絞——
他被我折磨得接連大口吐血,我卻拿刀越剜他的心,越有勁。
“那天,你的好老婆可是剜得比我還狠,還用力!謝妄樓,你與宋花枝給我造成的傷害那么大,憑什么認為,我隨手捅你一簪子,這事便算過去了?”
“所以、你還想、怎樣……”
謝妄樓痛得失去反抗之力,癱坐在泥土地上,面無血色地任我宰割。
我剜累了,痛快地一把拔出匕首。
噴濺的血,弄臟了我的衣袖。
我收了鳳羽,挺直腰身,拿起刀,指腹在染血的冷刃上抹了把,又嫌棄地將指尖血捻成灰燼,
“那天,你們是怎樣對我的,我今天,就想怎樣回報你!
我記得,那天你們趁我昏迷時,好像踹了我幾腳。你媳婦還說,她懷不上孩子,也不允許我有后嗣……
謝妄樓,你和宋花枝還真是絕配,一樣的壞!”
我說完,一點也不腳下留情的照著他腹部,也狠狠連踹十幾腳!
“謝妄樓,你真當我還是當初任你欺負的菜雞么!謝妄樓,欠下的債,總有要還的時候!”
“謝妄樓,你和宋花枝,都該死!”
踹到我腿麻踹不動了,我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而他也傷上加傷地嘔出了大灘灼目血沫子。
我彎腰,猛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五指收緊,勒到他喘息艱難,滿臉紫紅:“現在,還想要我的命么?你,能要得起么!”
謝妄樓眼神渙散的痛苦咧嘴,目光復雜地盯著我,啞聲哽咽:“要不起、我……怎舍得,要你的命……”
他還敢挑釁我!
我一腳踹開他,在他虛弱倒地的那一瞬,化出鳳羽法器彎腰插進他的神會穴——
他再也撐不住的扭頭便噴出了一大口濁血,身上的妖力,肉眼可見的疾速渙散。
“這一下,是還你當初逼青漓刺穿自己的神會穴……你沒想過讓青漓與我活,我亦時時念著,讓你死!”
狠心將鳳羽拔出來,羽箭帶出的血珠濺了我一身。
我冷漠陰沉道:
“謝妄樓,我今天不殺你,但我會讓你、活得無比痛苦。我用鳳羽刺穿你的神會穴,從現在起,你會法力全失修為盡封,與凡人無異。
何時能將修為法力養回來,且看你的造化!灰狐王,我也請你嘗嘗被上古神器重傷的滋味!”
話說完,我覆手收了鳳羽,甩袖轉身離開。
但,一步才邁出去,也不曉得謝妄樓這-->>狗玩意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竟硬撐著奄奄一息的重傷軀體,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袖角……
我以為他還要不識趣與我動手,回頭正欲一巴掌拍死他,視線卻撞上了他明亮含笑的眼眸——
他,似乎是第一次用這種、沒有惡意,和煦帶笑的目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