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再碰面還是會說話,但我們之間,還是有了一層無法溶解的隔閡。
“我沒事,趙二哥。”
我認真回答,張嘴還要說點別的,卻被銀杏沒好氣地打斷:
“說得好聽,你要是真在意鏡鏡,鏡鏡被村民送上山后大祭司她們把你放了,也沒見你跑上山追鏡鏡!現在鏡鏡安然無恙回來了,你又在這裝什么癡情男。”
“你!”
趙二哥面紅耳赤地生氣反駁:
“誰說我沒上山追鏡鏡?我是被我媽攔下來了,我媽把我關在家里一整天,威脅我敢邁出家門一步就上吊死給我看!我也是剛剛才重獲自由!”
銀杏雙臂抱胸嗤之以鼻:“嘁,嘴上說得好聽!”
眼見銀杏和趙二哥又要吵起來,我忙疾聲打斷:“好了趙二哥,你們先別吵……我今晚來找村長大叔還有正事。”
趙二哥不耐煩地瞪了銀杏一眼,隨即問我:“著急嗎?我爸剛走沒多久,六堂叔找他喝夜酒,他最快也要夜里十二點才能回來。”
“夜里十二點?”我失望低喃:“那恐怕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了?”
趙二哥不放心地握著我肩膀追問,目光真摯道:
“你今晚突然來找我爸,是不是有什么緊要事?你和我說也是一樣的!你是不是想求我爸救你?
這樣,你從今天開始就住在我家,我爸是村長,大祭司平日里還是會給我爸三分薄面的!”
“和你說?”我猶豫昂頭,與他清澈認真的目光相接。
能信他嗎?
銀杏嫌棄反嗆:“住你家,誰稀罕啊!和你說有用嗎?你會相信鏡鏡嗎?”
趙二哥想都沒想就一口答道:“我當然相信鸞妹!再-->>怎么說我們三個也是從小一起長大。”
銀杏趁機又道:“那如果我告訴你,鏡鏡沒有和山里那些野仙家在一起,在娘娘廟干壞事害人的兇手另有其人,你信嗎?”
趙二哥依舊不假思索地答復:“我信!”
我驚訝凝視著他,他說他相信?
趙二哥,還是從前的趙二哥嗎。
趙二哥握著我的肩膀堅定與我說:
“鸞妹你是什么脾氣,我一清二楚!你根本不是那種生性浪蕩的女孩,這其中肯定有陰謀,到底是誰想害你,鸞妹你自己有懷疑對象嗎?”
我沉默片刻,抓緊雙手,選擇再賭一次!
“如果我說,害我的人就是我姐姐宋花枝,你信我嗎?”
聽見宋花枝的名字,趙二哥也狠狠怔了下。
隨即攥緊我的肩呼吸急促道:“有證據嗎?我能幫你點什么嗎?”
銀杏斜眼覷他:“你不懷疑?”
趙二哥仗義道:
“只要是鸞妹說的,我都相信。何況,別人不了解宋花枝和鸞妹的情況,我還能不了解嗎?宋花枝打小就愛欺負鸞妹,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確更像勾引妖孽的禍害。”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我和銀杏相視一眼,立馬互通心思。
銀杏二話沒說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村長大叔不在家,你去也一樣!”
趙二哥被銀杏拽得一頭霧水,“這么晚了,你要帶我去哪?”
“去娘娘廟,帶你看真相!”
入夜的娘娘廟,依舊燭光通明,神殿香火鼎盛。
山里氣溫低,甫一踏入娘娘廟的高大山門,一股陰寒氣息便撲面掃來,涼意鉆進人的骨縫里,吹得人全身骨頭又酸又疼。
可能是因為今天天陰的緣故,夜晚的娘娘廟外,陰風陣陣,遍地薄霧裊裊。
娘娘廟建在半山腰,今晚的氛圍,卻好似不在人間。
檐下紅紗燈籠被風吹得來回搖晃。
我們剛繞過娘娘廟正殿前方插滿香火的通鼎,蕭瑟夜風里就卷來了兩張.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