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驟然一聲巨響,打斷了我和他的對視。
原來,停在綠化帶旁的一輛銀色勞斯萊斯幻影的兩個車輪突然爆了胎,車頭歪歪斜斜的癟下去。
車門被倉猝的打開,司機一溜煙的跑到景長奕面前,抹著額上冷汗道,
“不好了總裁,您的車爆胎了,還是兩個車胎一起爆的,明顯是有人提前動了手腳!”
這時,地下車庫的出口處跑出一個高瘦男子,遠遠地就大聲說,
“總裁,剛剛車庫里三輛車的輪胎同時發生了爆炸,而且都是爆了兩個輪胎,那三輛車都是你今天去參加股東大會乘坐的備用車。”
我偷瞧景長奕一眼。
他站在大廳外的大理石平臺上,迎著萬丈陽光,大廳里早已亂成一團,唯有他冷靜如常,像一潭永遠不會起波瀾的山泉水。
“總裁,這是有人想害您!”
“如果您按照原計劃出發,不管在哪輛車上,車子都會爆胎,以原定時間推算,車子爆胎時正行駛在高速上,后果不堪設想。”
“居然把每一輛車都動了手腳,這一招也忒陰狠毒辣!如果不是顧安小姐前來攪局”
景長奕不理會聒噪的眾人,而是轉頭看向我,
“這么說,我剛剛錯怪你了,你真的是來救我的?”
我聳聳肩,
“當然。”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害我?”他追問。
我又想起了他在我的墓碑前喝下毒藥的一幕,心里百轉千回,表面卻沒事似的一笑,
“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別問了。”
他果然不再問,默默凝視著我的臉,好像我的臉上有寶藏似的。
我發現,他此刻的眼神似乎不再那么清寒了。
我約摸著過了五秒鐘,才見他張開嘴唇,
“我欠你一個莫大的人情,想讓我怎么報答你,只管說,只要給得起,我都會給。”
景長奕,我欠你太多太多,我不需要你的報答!
我心里默默地的想。
嘴上卻說,
“我不是在電話里說過了嗎,你可以以身相許呀。”
“顧安!”
那雙水墨描繪般的濃眉劇烈躍動!
他本來離我只有一步之遙,竟又向我走近了約二十厘米,勾魂攝魄的眸子咄咄凝視著我,
“別忘了,半年前,你和傅衍的訂婚典禮,我就曾親臨現場,你親口對我說過,嫁給他是你的終極夢想!”
我的指尖顫了顫。
上一世,那場繁花似錦訂婚禮對我來說是可以治愈一切的良藥。
這一世,想起那場訂婚禮,我卻只覺得悲哀。
“是啊”
緩和了一會兒,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顧安的人生,不再和他傅衍有一絲瓜葛。”
他一時沉默。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等你想清楚了,我隨時可以和你去領證。”
說完這句話,我扭頭就走。
我似乎聽見他輕聲喚我的名字。
室外噪音大,我聽得不慎分明,抑或是我的幻覺?
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抬起右手,偏涼的指尖在我的手背劃過,卻沒有抓我的手。
只是這一瞬的肢體接觸,我那片被他指尖掠過的肌膚像起了火花,心竟像強吻他的那一刻一般,瘋狂悸動。
我在他身前僵了一下,爾后快步走下臺階,逃也似的朝路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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