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收到那個娃娃那天開始,他就變得瘋瘋癲-->>癲的,那天在醫院里還從窗戶跳了下去,幸好是二樓這幾天,他越來越瘋癲了,天天抱著那只人偶娃娃對著它說情話,本來好端端一個人,這樣下去可怎么辦?”
眼淚已經爬滿景慧嫻的臉。
我看得愈發心疼。
當初,景慧嫻第一次見到我就和我很投緣,后來她對我越來越好,讓她的女兒都嫉妒,我知道,她打心里認定了我這個兒媳婦,我也發自內心的喜歡她。
可惜,我和她無緣了。
景長奕緘默不。
他的臉上本來就想覆著一層冰一樣密不透風,他沉默時,任誰也猜不到他的想法。
“你也知道,衍衍心高氣傲,從小誰也不服,只打心里佩服和敬畏你,只有你說話他聽得進去,你過去勸勸他,幸許管用。”景慧嫻接著道。
我原以為景長奕一定會答應。
不料,他冷嗤,
“如果不是看在他變成這樣的份兒上,我早過去掐死他了。”
“長奕,你外甥都這樣了,你怎么還說這種話!”景慧嫻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景長奕冷笑,
“那么好一個女孩子對他死心塌地,他從來不知道珍惜,她死了,他倒深情起來了,活該他生不如死。”
“你”一向性情溫和的景慧嫻,此刻抬手指著景長奕的臉,顫抖的身子向一片在風中凋零的樹葉,
“我就問你去還是不去,如果你不去,以后就別認我這個姐姐!”
景長奕本就浩瀚的眸子愈發深邃,
“我說了,這是那個混蛋應得的報應。”
景慧嫻摔碎茶碗,氣呼呼的走了。
我這才感覺到景長奕的異樣,走到輪椅前仔細打量,只見他呼吸沉重,十指的指尖顫得厲害,原本古井無波的眼里現出一縷幽寒之色。
他看起來居然比景慧嫻更生氣。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如此生氣。
他生氣的樣子比平時更冷冽殺伐,這一刻,我卻不再害怕他,而是莫名的越來越喜歡這個男人了。
我依在他身上,側臉枕在他的胸口,輕聲說,
“小舅舅,生氣傷身體,咱消消氣。”
景長奕這樣的人中翹楚即使已經身殘,也完全可以像其他富家公子哥一樣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但他不是在書房里安靜的看書就是寫字,一上午就有三個好友打電話約他出去“爽”,都被他無情謝絕。
下午兩點多,一個被他備注為“獵鷹”的人給他打來電話,那邊說了一句話后,景長奕淡淡的說,
“重要的事情不宜在電話里說,來我家找我。”
很快,一個中年男子找上門來。
這是一個年齡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四肢修長、身材如古松般瘦削硬朗,臉像影視作品里的西方吸血鬼一樣煞白,而且面無表情,一雙冷銳隼眸讓他顯得愈發的冷。
他應該就是“獵鷹”。
我不由聯想起昨晚在墓園里和景長奕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也是古板冷肅的類型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景長奕這個人冷酷無情,他身邊的人都和他一樣!
“查清楚了?”
景長奕和熟悉的人說話也冷冷清清的,像一潭永遠不起波瀾的山泉水。
獵鷹恭敬的回應,
“是的,殺害顧安小姐的兇手是她的哥哥顧瀾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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