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回來就好,以后不許再搞這樣的惡作劇。”
他說。
我不屑的撇嘴,
“你走開。”
許是聽不見我的聲音,他繼續深情款款道,
“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一切都由著你,知道嗎?”
他的爸媽大眼瞪小眼。
“那天你說,希望我在我們的婚禮上穿藍色燕尾服,我沒有答應你,現在我答應”
我用手指塞住耳朵,抓狂的嘶喊,
“上天,佛祖,觀音菩薩,圣母瑪利亞不管掌控我的是你們之中的哪位神仙,求求你別再折磨我啦,讓我擺脫這個神經病吧。”
咦?
可是我的祈禱應驗了嗎?
我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一股子無形的氣場包裹住我,直接把我拉得雙腳離地懸浮起來,繼而飄出窗外。
“顧安,我不許你再離開我!”
傅衍發出一聲絕望般的低吼,發狂似的沖向我。
他的爸媽和醫生來不及攔住他,他像只矯捷的獵豹般躍上窗臺,朝我撲來。
可他沒有抓住我,而是撲了個空,身子直直的朝樓底墜去。
我聽到一聲轟然巨響,隱約看見他砸在樓下一輛紅色轎車的車頂上,接著,我以極快的速度直沖云霄。
夕陽照亮天邊晚霞,從云端俯瞰,整座城市被鍍上一層稀薄的酒紅,群鳥在我身邊飛過;
我生在這個城市、長在這個城市,今天才發現,原來這個城市這么美。
我化作一縷白光,降落在一個燈紅酒綠的房間里。
這是一個豪華ktv包間,里面的四個人分別是我的父母和我的哥哥、妹妹——
哥哥顧瀾洲正在麥前深情高歌,妹妹顧寧在一旁用怪異的目光斜眼瞧著他,我的爸媽坐在沙發上笑逐顏開的碰杯喝香檳。
我的葬禮不是在今天舉行嗎。
現在已經是傍晚,葬禮已經完畢,按照江城習俗,我的家人們今晚應該為我舉辦悼念儀式才對,他們怎么像遇上喜事似的在這里歌舞升平、慶祝狂歡?
不過,我哥哥的嗓音真好,磁性而不失空靈,他本就高大帥氣,難怪那么多女孩子對他芳心暗許。
一曲終了,顧寧走到他左手邊,笑吟吟道,
“安姐生前最喜歡這首《笑忘歌》,哥哥是在悼念她嗎?”
顧瀾洲長睫微垂,沒有回答。
顧寧瞇起亮晶晶的眼睛,
“那一年天空很高風很清澈,從頭到腳趾都快樂青春是人生的實驗課,錯也錯的很值得
呵!
聽聽這些歌詞,就像她那個人,癡癡傻傻,沒心沒肺的,他就是這樣,對所愛的人一味的付出,從來不懂得保護自己,到最后她自己得到了什么?還不是死了都沒有個全尸。”
顧瀾洲目光忽冷,
“顧安生前你總是不放過任何時機的侮辱她,現在她人都沒了,何必還要侮辱!”
我感動得雙眼酸疼。
我的好哥哥!
我生前,你是這個家里唯一疼我的人,我死了,你也是唯一一個為我說話的。
“呵。”
顧寧卻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她對顧瀾洲附耳道,
“說起對顧安的侮辱,誰也比不上你對她的尸體做的那些事情,不是嗎?”
我渾身顫栗。
警察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我的尸體,難道我的哥哥竟然見過我的尸體嗎?
他對我的尸體做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