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和顧寧還在聊。
我實在不想看這對狗男女,扭頭就走。
只走出兩步,忽然像撞上一堵無形的墻,被彈回來,跌坐在傅衍腳邊。
我立刻爬起,換了個方向走,結果沒走多遠,又被擋住,彈回到傅衍身邊。
我不甘心的試了好幾次,結果都是這樣。
傅衍周身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結界,我被束縛在里面,只能以他為圓心,在周圍三四米左右的圓形空間內活動。
好諷刺!
我活著的時候,我對他像飛蛾撲火一樣癡狂。
我死了,還是不能擺脫他。
上天為什么要這樣懲罰我?
幾分鐘后,傅衍主動和顧寧結束對話,回到他的臥室。
我雖不情愿,卻像被一根看不見的線牽著,隨他一起進了臥室。
他坐在床邊,褪去寡淡的偽裝,神情變得凝重,濃黑眉峰間隆起清晰的“川”字紋。
我只在兩年前他的父親突發心臟病住院的時候見過他如此沉重的表情。
好奇怪,他是怎么了?
我正納悶兒呢,他拿起手機,在通訊錄里搜索“未婚妻”三個字。
他的“未婚妻”當然是我。
這倒讓我有點兒意外。
他誤認我懷孕那天,我們他吵得很兇,我雖沒有明確的和他解除婚約,但當天就和他分居了,其實就是無的分手
我早就把他在我的通訊錄、qq、微信里那些曖昧昵稱都改成了他的名字,原以為,眼里不容沙子的他就算不把我刪除或者拉黑,也會和我一樣改名,他居然還在用“未婚妻”這個稱呼。
他給我打去電話。
這更讓我意外。
我從他家里搬出去時,他全程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那時,我對他心冷,卻沒有徹底死心。
癡愛了多年男子,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放下呢。
和他分居后,我一直盼望著他會給我打電話,哪怕是明確向我坦白他愛的人一直是顧寧,也好讓我徹底放下。
然而,他再也沒有聯系過我。
現在,我死了,他倒肯給我打電話了。
揚聲器里響起我的手機已關機的提示音。
他的雙眉鎖得更緊了,爾后,給我發出一條微信消息。
顧安,你又在鬧哪樣?
發出這條消息后,他握著手機在床邊來回踱步,隔幾秒鐘看一次手機,就這樣過了大約十分鐘,他坐回床上,給我發出第二條消息。
鬧夠了就給我回電話!
我嗤之以鼻。
呸!
就算我還活著,也不給你回電話。
這時,我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輕細的響動。
原來鬼的聽覺竟然格外靈敏,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有所警覺。
我回頭望去,原來傅衍沒有把門關死,此刻,顧寧小心緩慢的推開了門。
她剛洗過澡,頭發還有幾分濕濡,光著腳丫,上身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寬大男士白襯衫,只系了中間三顆扣子,美好春光若隱若現。
她瞧了傅衍一眼,見他正盯著手機出神,躡手躡腳的向他走來,我擋在他和傅衍之間,而她徑直穿過我,直接坐在傅衍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