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第三次被拒絕時，指尖還攥著沒來得及遞出去的簡易數據報表。

那位姓王的投資人笑著擺手，語氣客氣卻疏離：“小姑娘，芯片研發水太深，我們做實業的，經不起這么燒錢。”

話里的潛臺詞，她比誰都清楚——

無非是忌憚周氏的態度，不愿為了一個沒背景的項目得罪周玉臣。

她站在原地，看著投資人轉身融入人群的背影，心里像壓了塊濕冷的石頭。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嘲諷傳來：“怎么，碰釘子了？”

宋枝回頭，陸之洲正靠在不遠處的羅馬柱旁，手里端著一杯紅酒。

許靜識站在他身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看一場早已預料到的鬧劇。

“周玉臣顯然不喜歡你，更不看好你的項目。”

陸之洲晃了晃酒杯，紅酒在杯壁上劃出猩紅的痕跡，“這個項目，你就別抱希望了。”

“就算你運氣好，真拉到了投資，你以為能跟我做競爭？”

“你背后沒人，可我背后站著周玉臣——”

“你覺得，有誰敢跟周氏投資的項目搶市場？”

這番話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宋枝的尊嚴。

她攥緊手心，指甲幾乎嵌進掌心，卻沒像以前那樣沖動反駁。

她知道，陸之洲說的是事實，沒有周玉臣的支持，甚至頂著他的隱晦反對，沒幾個投資人敢冒這個險。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條活路。”

陸之洲話鋒一轉，向前走了兩步，“你之前遞的辭職信，我還沒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