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垂著眼,指尖掐進掌心,只能忍氣吞聲的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下班前會改好。”
她沒有反駁,也不想反駁。
經歷過病房讓渡的妥協,她太清楚眼下這份工作的分量——
母親的醫療費、后續的治療方案,全都系在這份能對接周氏項目的工作上。
哪怕陸之洲故意刁難,她也只能先忍下來。
陸之洲看著她順從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又拋出了新的要求。
“對了,今天晚上有場慈善晚宴,你跟許靜識一起去。”
宋枝猛地抬頭,眼里帶著幾分錯愕。
“你不用多想。”
陸之洲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就當是許靜識的助理,幫她拎拎包、遞遞東西,配合她跟合作方打個招呼就行。”
拎包的,這三個字,諷刺又羞辱。
她攥緊了手里的文件,指尖泛白,喉嚨發緊:“我……”
“你有意見?”
陸之洲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落在她煞白的臉上,帶著施壓的意味,“宋枝,你別忘了,你現在能回公司,是誰給你的機會。”
“一場晚宴而已,還想挑三揀四?”
這句話精準地戳中了宋枝的軟肋。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屈辱,緩緩搖了搖頭:“沒有意見,我會準時到。”
陸之洲滿意地揮了揮手:“下去吧,記得把方案改好,別耽誤了正事。”
宋枝彎腰撿起散落的文件,轉身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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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燈光明亮,卻照不進她心里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