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人下意識地瞄向了呈安。
呈安緊繃著臉,揚起下巴看向了說話最歡的梁大人:“梁大人可是覺得孤資質不夠,不配為儲,故而心生替代之意?”
話落,梁大人竟有些緊張,連連擺手:“太子殿下誤會了,微臣并無此心,您聰慧過人血統純正,沒人比您更合適儲君之位了。”
當著太子的面,誰敢提他不合適?
明知三代單傳就這么個小太子,又被陛下捧在掌心疼著,吃飽了撐著提選秀。
呈安轉過身又看向了姬承庭:“皇祖父,將在于精而非多,孫兒自持穩重,如今位居北梁儲君之位,自知身兼重任,定會日日勤勤懇懇
不負眾望,所以孫兒以為此時并非選秀最佳時機。”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沒說不選秀,只是時機不對。
話留有余地,又宣誓了地位。
姬承庭爽朗笑:“太子確實聰慧,比你父皇當年有過之無不及。”
祖孫二人的話也是說給那些大臣聽的。
后繼有人,且聰慧,別揪著選秀不放。
“太子殿下固然優秀,若皇上執意選秀,亦或者有滄海遺珠在外,皇室血脈總不能不認,且選秀是歷朝歷代的規矩。”
一位和方逸交好的大臣站了出來。
方逸看向友人愣了愣。
“韓大人,父皇鐘愛母親一人,創造民間佳話,父母恩愛一同上場殺敵,保家衛國被百姓贊頌。”
呈安站在大殿之上,小小的人兒不卑不亢的回應:“說到滄海遺珠,父皇是多少太傅費心培養,為人正直,品德高尚,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戰事才平,國庫還需調養,將士們還沒緩過來,此時選秀勞民傷財,確實不合時宜。”
平日里呈安跟著姬承庭身后,不聲不響很乖巧。
今日往那一站,竟有一人擋百官的氣魄來。
懟的韓大人面紅耳赤,啞口無。
順勢也讓曾經教導過皇上的太傅站出來。
“皇上非貪財好色之人,向來以國事為重,怎么會有滄海遺珠?”
“韓大人說的該不會是近日城內鬧的沸沸揚揚的畫吧?”
被幾個年邁太傅怒懟,韓大人竟說不出話來。
方逸站了出來:“諸位大人消消氣,那幅畫已經解釋清楚了,是我家妹妹一時糊涂所畫,她受過些刺激,還請大人口下留情。”
幾人倒是聽說了方郡主昏迷不醒的事,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姬承庭的手搭在呈安的肩上,面上自豪之意毫不遮掩,問:“諸位,太子可否擔當大任?”
無一例外跪地:“北梁有此儲,是北梁之福。”
人群中的方逸抬起頭看向了一身蟒袍,立于百官前絲豪不膽怯的呈安,心里確是欣賞。
他仿佛看見了小時候的朝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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