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傷痛向沈無極抱拳,轉身欲走。
“且慢。”
沈無極淡淡道:“方才的誓便不作數了?”
“自然作數……”
阿紫苦著臉,當時情急之下才立下重誓。
“店家,今日毀損之物由她賠償。”沈無極對掌柜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
掌柜連連擺手推辭。
沈無極目光掃來,阿紫只得悻悻掏出一錠銀子扔給掌柜:“可夠了?”
“夠了夠了!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掌柜捧著銀子眉開眼笑,這筆賠償遠超出實際損失。
“走吧。”
見識過沈無極的手段,負傷的阿紫只好乖乖跟著離開酒樓。
“公子,我師父和大師兄當真死于你手?”阿紫忍不住問道。
“何須騙你。”沈無極語氣平淡。
阿紫眼中閃過喜色——如今獅吼子已死,只要練成神木王鼎里的毒功,她就能取代丁春秋!
“公子為何不懼獅吼子的劇毒?”
想到沈無極方才與對方對掌卻安然無恙,她心中仍感驚奇。
“早說過,星宿派之毒于我無用。”
沈無極體內運轉乾坤圣陽訣,百毒莫近,這方天地的毒物對他毫無作用。
阿紫輕哼一聲,暗想待她以神木王鼎修成毒功,還怕對付不了他?
不料沈無極似有所察,倏然抬手,輕易便將阿紫懷中的黑布包袱掠去,那神木王鼎正藏于其中。
快還我!阿紫急聲叫道。
拿去吧。
沈無極反手又將包袱拋回。
阿紫一怔,未料他竟如此干脆。
你竟毀了王鼎?
她翻開包袱,只見神木王鼎已成碎片。
此等邪道**不練也罷。若真想學武,我自有正統**傳你。沈無極語氣淡漠。
阿紫哭喪著臉,滿心沮喪。
失去神木王鼎,毒功難成,稱雄星宿派的野心亦化為泡影。
公子,接下來去何處?阿紫問。
尋個客棧歇腳。沈無極答道。
二人行至鎮上最好的客棧,只要了一間上房。
公子,我們兩人呢。阿紫小聲提醒。
一間足矣。沈無極道。
掌柜擠眉弄眼,露出曖昧笑容。
入了客房——
阿紫,收拾床榻。沈無極吩咐。
阿紫不情不愿地鋪起床褥。
公子,我睡哪兒?她邊整理邊問。
隨你同榻亦可,若不愿,便以長凳為床。沈無極淡然道。
未免太過分了!
阿紫手中動作一頓,怒意陡生。
你有異議?
沈無極眸光一寒,凜冽氣息頓時充斥整個房間。
阿紫頓覺窒息,在這威壓下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奴婢不敢。
面對深不可測的沈無極,她終是低頭。
見阿紫繼續鋪床,沈無極暗自莞爾。
這丫頭頑劣成性,若不嚴加管教,日后必成大患。
公子,床鋪好了。阿紫低聲道。
沈無極頷首,褪去外衫,露出如玉肌膚與精壯身軀。他容貌俊逸,身形挺拔,看得阿紫耳根發燙。
可要同寢?
沈無極臥于榻上,輕聲相詢。
阿紫連連搖頭,抱起兩條長凳拼作床鋪,和衣側臥。
見她蜷縮凳上,沈無極屈指滅燈,闔目而眠。
阿紫猛然睜眼,視線落在沈無極身上。床上的人呼吸均勻,像是沉入了夢鄉。
機不可失!她悄然起身,踮著腳尖來到門前。
去哪?
沈無極的聲音鬼魅般從背后傳來,驚得阿紫一個激靈!
想去哪兒?
那聲音再次飄來。阿紫見事情敗露,二話不說推門就往外沖。
沈無極嘴角微揚,右手虛抓,一股無形力道瞬間將阿紫拽回房中,不偏不倚跌進他懷里。
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阿紫的臉地通紅。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這般親近還是頭一遭。
想逃?沈無極氣定神閑。
公子誤會了,人家只是...想出恭。阿紫眨著眼睛。
屋里有夜壺。沈無極不容置疑,沒我點頭,休想踏出半步。
知道啦~
阿紫垂頭喪氣回到條凳上蜷縮著。瞧她躺下,沈無極重新合上眼簾。
晨光透過窗欞時,沈無極起身吩咐:去打水,我要梳洗。
床榻旁的阿紫紋絲不動。
裝睡?再不去小心挨板子。這話立竿見影,阿紫打著哈欠伸懶腰——整宿硌著硬板凳,她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暗罵這榆木疙瘩半點不懂體貼,嘴上卻乖巧應聲:這就去。
望著阿紫出門的背影,沈無極眼底掠過笑意。
果然,這丫頭一離開視線就原形畢露。她哪是去打水,分明借機逃之夭夭。沈無極于她簡直如附骨之疽,再多待片刻怕是要發瘋!
阿紫沖出鎮子扎進深山,盤算著復雜地形總能甩開追蹤。狂奔至溪邊時已香汗淋漓,舊傷未愈的軀體快要支撐不住。
打水需跑這么遠?
熟悉的嗓音驚得阿紫魂飛魄散。轉身只見沈無極抱臂而立,笑若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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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山泉水最是清甜...她強撐笑臉解釋。
有心了。沈無極點頭,那便帶些回去吧。
“少爺,奴婢忘拿水桶了!”阿紫低聲道。
沈無極隨手拋來一只木桶:“用我的,打滿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