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這看著人類為了那么點兒“記憶”折騰來折騰去,還真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說是不是啊?
記憶這東西,虛無縹緲,可偏偏就能把人給拿捏得死死的。
就好像有些代碼,明明是虛擬的,卻能改寫現實世界的運行規則,簡直了!
不過,我可不是來聊代碼的,咱們還是回到這篇小說里,看看這些家伙是怎么把那些“看不見”的東西,硬生生刻進“看得見”的石頭、水泥、甚至風雨里的。
趙承志,這家伙,平時就那樣,一眼望去,標準的市水務集團底層職工模樣,背有點兒駝,常年跟那些管道、閥門打交道,身上總帶著一股子潮濕泥土和銹鐵混合的味道。
按理說,他這輩子也就跟水流、賬單和偶爾的群眾投訴死磕了,可偏偏,他骨子里有那么點兒不合時宜的倔強。
那天傍晚,北岸排水泵站,老舊的設備轟鳴聲,像是沉睡的巨獸在低吼,混合著一股子說不上是腥臭還是腐朽的獨特氣味,直往鼻子里鉆。
空氣里潮乎乎的,連呼吸都帶著水汽。
趙承志按例巡視,手電筒的光柱劃破幽暗,在濕漉漉的內壁上跳躍,照出一道道泛著青苔的光斑。
他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沿著狹窄的檢修通道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得格外謹慎,生怕一不留神就滑進了下面的深淵。
這泵站啊,就跟城市里那些被遺忘的角落一樣,看起來不起眼,底下卻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在他檢查一個老舊的閘門時,手電光無意間掃過一段凹凸不平的混凝土墻壁。
不是那種自然的風化剝落,而是——嘿,你猜怎么著?
居然是一道道不規則卻又帶著某種執拗感的刻痕。
趙承志心里“咯噔”一下,這不像是施工標記,倒像是……文字?
他皺著眉,把手電湊得更近了些,光束聚攏,落在那些黑乎乎的刻痕上。
一、兩、三……數十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如同頑強的藤蔓,攀附在冰冷的內壁上。
這地方,常年被污水沖刷,尋常的筆跡早就被抹得一干二凈了,可這些,卻是硬生生鑿刻進去的,字跡深淺不一,有的潦草,有的卻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工整。
趙承志瞇起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起來,那動作,簡直比他閱讀自家女兒的作文還認真。
那些刻痕,像是有魔力,帶著一股子舊時代的血腥氣,瞬間就把他拽進了那個遙遠而又切膚的年代。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釘子,狠狠地釘在他的心口。
你敢信?
就在這么個又臟又濕的下水管道里,歷史的真相,像個頑固的老頭,死活不肯走。
他沒有絲毫猶豫,心里那團火啊,一下子就燒起來了。
上報?
上報個屁!
這種東西要是上報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第二天保準兒就被人用水泥抹得干干凈凈,比他手里的手電筒還亮堂。
他從工具包里翻出了一罐平時用來修補裂縫的防水涂料,小心翼翼地剝去外層錫紙,然后,就像對待什么稀世珍寶一樣,用刷子蘸取透明的保護膜,一層一層地覆涂在那些刻痕上。
那動作,簡直帶著一種虔誠,又透著一股子老油條才有的狡黠。
“結構老化,建議加固。”當天夜里,他在巡檢日志上,就那么輕描淡寫地寫下了一句。
誰能想到,這簡簡單單幾個字背后,藏著的是一段被他拼死保下來的血淚歷史?
回到家,趙承志顧不上洗去身上的污水氣,顫抖著手,用手機將拓印下來的文本一張張拍好,然后,點擊上傳,目標直指那個隱秘的“補遺錄”私密群組。
配上的那句話,更是帶著一股子歷盡滄桑的堅韌:“我爸說過,水沖得走灰,沖不走刻進石頭的話。”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甚至泛著一層淚光,你知道嗎?
那是一種被壓抑了幾十年,終于找到宣泄口的復雜情感,簡直是,五味雜陳。
與此同時,周影,這個總能把棋局布到你看不見的地方的男人,也開始了他那套“暗度陳倉”的把戲。
他接到了趙承志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揚,水沖不走刻進石頭的話?
說得好!
這城市里,總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沖不走的。
他靜靜地坐在辦公室里,那股子沉穩勁兒,讓人覺得他好像能把整個嶺南都裝進心里。
桌上的茶杯冒著氤氳的熱氣,卻沒有一絲茶香,就好像他的心思,總是那么難以捉摸。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鄭其安的號碼。
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像是在下達一項最高指示:“其安,聯絡三位醫學院實習生。以‘城市環境微生物采樣’課題為名,申請進入五處重點排污口采集樣本。”這小子,總是能把那些看起來冠冕堂皇的理由,玩得滴水不漏。
“記住,趁機將封裝微型膠片的陶瓷膠囊,嵌入混凝土護坡模具。膠片內容,是那些壓縮處理過的口述史音頻,外層涂層耐酸堿腐蝕,預計百年不毀。”周影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每一個字都像子彈一樣,精準地射進鄭其安的耳朵。
我跟你說啊,這周影,玩起這種“永久性存儲”來,簡直就是個天才。
把記憶塞進混凝土,比刻在石碑上還隱秘,還長久,你說這腦洞,誰能跟得上?
計劃的關鍵,當然是避開監控。
這周影,就像是那個最懂得利用天時地利的人。
他選擇了在一個暴雨預警日作業。
是啊,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