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影接過平板,目光快速掃過屏幕上的名單,如同獵鷹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七十九個名字,代表著七十九段不同的人生,也代表著七十九個可能被操控的靈魂。
“其中三十四人,近年行為異常。”鄭其安的聲音繼續響起,打破了周影的沉默,“頻繁更換住所、拒絕參加激hui、或突然信奉極端宗教……”
周影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些反常的舉動,就像是隱藏在平靜水面下的暗流,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逐一比對這些人的醫療記錄。”周影的聲音低沉而果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重點關注九十年代接受過心理治療的人員。”
鄭其安點了點頭,指尖在平板上飛快地滑動著,一行行數據在他的指尖跳躍,如同無形的音符,演奏著一曲緊張而壓抑的樂章。
“找到了。”幾分鐘后,鄭其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興奮,“有二十一人,曾在九十年代接受過‘戰后心理疏導治療’,主治醫師……正是陳世坤。”
陳世坤!
這個名字,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周影平靜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通知下去,準備車輛。”周影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平靜之下,卻隱藏著洶涌的暗流,“我要親自拜訪這些老朋友。”
第一站,是位于貧民窟深處的一間破舊小屋。
周影站在小屋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夾雜著一絲咸魚的味道。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響了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帶著一絲警惕。
“是我,周影。”周影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來看看老李。”
吱呀一聲,木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面孔。
那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一條腿微微瘸著,正是當年洪興炊事班的老李。
“影……影少爺?”老李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您怎么來了?”
周影微微一笑,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保溫桶,遞給老李:“知道你喜歡吃咸魚粥,特地給你帶了一碗。”
老李顫抖著接過保溫桶,打開蓋子,一股濃郁的咸魚香味撲面而來。
他的眼眶瞬間濕潤了,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絲感激的光芒。
“這……這可是當年鵬哥最愛吃的啊!”老李的聲音哽咽了,雙手顫抖得更加厲害。
周影走到老李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柔地說道:“李叔,我有些事情想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
老李點了點頭,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顫聲道:“影少爺您問吧,老頭子我知道的一定都說。”
周影頓了頓,緩緩開口問道:“那年碼頭血案,我哥讓你煮宵夜,你說米不夠……”
老李的身體猛地一震,手中的保溫桶差點掉在地上。
他抬起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影。
“您……您怎么知道?”老李的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這件事……這件事只有我和鵬爺知道啊!”
周影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你還記得他說這話時,左手還是右手握槍嗎?”周影的聲音依舊輕柔,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李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頭,脫口而出:“左手!他右肩有舊傷,右手抬不起來!”
周影的
這個細節,從未公開過。
“謝謝你,李叔。”周影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激,“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周影轉身離開了小屋,留下了站在原地,淚流滿面的老李。
回到車上,周影的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老李的回答,讓他更加確信,對方的洗腦并非無懈可擊。
“影哥,看來這‘記憶錨點’,確實有效。”鄭其安推了推眼鏡,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方法,甄別出那些被操控的老兵。”
周影點了點頭,
“制定‘記憶錨點測試法’。”周影的聲音低沉而果斷,“每位老人都會被問及一段只有親身經歷者才知道的往事,答案正確者納入‘守燈組’,錯誤者隔離觀察。”
測試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名又一名的老兵接受了拷問,他們的記憶,如同塵封的寶藏,在周影的挖掘下,重新煥發了光彩。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夠通過測試。
在對一名曾經參加過緬甸戰役的老兵進行測試時,當周影提到“緬甸雨季斷糧七天”時,那名老兵突然渾身抽搐,口中喃喃自語:“吃皮帶……吃皮帶……”
趙金標立刻上前,為老兵注射了鎮靜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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