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影站在療養院頂樓,任憑冰冷的雨水打濕他的頭發和衣裳,遠處城市燈火迷離,如同海市蜃樓般虛幻。
他能感到風裹挾著水汽,狠狠抽打著他的臉頰,帶來刺骨的寒意。
七叔拄著拐杖,腳步沉重地走到他身邊,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全新的銅戒,遞了過去:“現在,你是所有人眼中唯一的‘周爺’了。”銅戒在雨夜中泛著金屬的冷光,像是一枚沉甸甸的勛章,又像是一道無法掙脫的枷鎖。
周影沒有伸手去接,他只是微微側過頭,語氣低沉地問道:“三年前那晚,你到底有沒有讓人……動我哥的腦子?”這個問題,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三年,拔不掉,揮不去。
七叔渾濁的最終,他嘆了口氣,轉身蹣跚離去,留下一句話飄散在風中:“有時候,死人才是最好的掩護。”
樓下,尖銳的救護車鳴笛聲劃破夜空,由遠及近,刺得人耳膜生疼——據邊境線報,一名重傷男子持有特殊信物強行闖關,指名道姓要見“拿燈的人”。
周影緩緩抬起手,摸了摸胸口處那本被雨水浸濕的筆記,那里承載著周晟鵬最后的意志。
他感受著指尖傳遞來的粗糙觸感,輕聲道:“這次,我來開門。”他轉身向樓下走去,雨水模糊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一個孤寂而堅定的背影。
他知道,等待他的,將是更加洶涌的暗流和更加殘酷的真相。
暴雨中,一道雪亮的光柱撕裂了夜幕,那是救護車的燈光,它正以一種決絕的速度,沖破黑暗,駛向療養院后門。
暴雨傾盆而下,如密集的箭矢般刺向大地,救護車的燈光在漆黑的夜幕中劃出一道雪亮的光柱,以絕絕的速度沖破黑暗,駛向療養院的后門。
周影站在樓頂,任由冷雨如刺骨的寒風吹拂著他的頭發和衣裳。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雨聲嘩嘩作響,救護車的尖銳鳴笛聲劃破雨夜的沉寂,刺得人耳膜生疼。
救護車停下,車門被迅速拉開,擔架上的男子渾身血污,左臂烙著一枚褪色的“紅”字火印。
隨行的邊防人員迅速遞上一枚銅質信物,半句暗語刻在信物上:“燈若不滅……”周影接過信物,指尖摩挲著邊緣的缺口,那正是父親生前貼身攜帶的另一半。
他沒有立刻靠近傷者,而是低聲命令鄭其安:“封鎖整層樓,調取三小時前所有進出記錄,尤其是藥房和監控室。”
鄭其安迅速完成了初步檢查,他的聲音冷靜而專業:“傷者顱骨有陳舊性手術縫合痕跡,與周晟鵬當年的腦部切口完全吻合。更詭異的是,血液樣本中含有一種罕見神經抑制劑,成分與‘神經穩定劑’高度相似,但多出一種鎮痛肽——這種肽只存在于長期服用特定止痛藥的人體內,而周晟鵬晚年正依賴此藥控制偏頭痛。”
趙金標接過化驗單,聲音有些發顫:“這具身體……不是偽造的問題,是根本沒必要偽造。”
周影站在玻璃窗外,目光落在傷者無名指上一道淺疤。
那是一道早年握刀留下的繭痕轉移形成的印記,只有常年持械搏殺之人才會有。
他心中一緊,這究竟是什么人?
為什么會有如此多的證據指向周晟鵬?
周影下令將傷者隔離觀察,嚴禁任何人單獨接觸。
同時,他讓韓雪梅比對三年前遺體保存檔案中的皮膚紋理數據。
她顫抖著匯報:“指紋、掌紋、耳廓褶皺……全都匹配,但角膜反射率差0.7%,像是經過光學矯正。”
周影冷笑一聲:“他們不怕我們查真,就怕我們不信。”他轉身召見七叔,當面質問:“你當年說‘死人才是最好的掩護’,那現在這個‘死人’回來了,你是希望他活,還是希望他再死一次?”
七叔拄著拐杖,靜立良久,聲音低沉而有力:“活著的周爺,未必是你想認的那個。”
深夜,療養院電力突斷,備用電源延遲啟動的十秒內,監控顯示有人潛入病房。
周影早已預料,提前在通風管道埋伏多時。
當黑影出現時,他一刀橫切,逼退對方。
對方的格擋動作干凈利落,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打手。
擒下后審問,此人卻狂笑不止:“你們以為我們在搶人?我們在滅口!程振華臨死前說過——‘兩個周晟鵬不能共存’!”
話音未落,此人嘴角滲血,牙毒發作。
趙金標迅速剖開其口腔,取出一枚微型膠囊,確認為新型遙控毒囊,信號源來自城西廢棄電信塔。
周影望著地圖上閃爍的紅點,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有人在用‘真假周爺’的混亂制造清洗契機。”
他轉身看向鄭其安,”他的話語戛然而止,留下無限的懸念,卻已為后面的行動埋下了伏筆。
雷雨依舊,像是老天爺沒完沒了的怒吼。
廢棄電信塔內,鄭其安十指如飛,敲擊著鍵盤,屏幕上瀑布般滾動的代碼,映射出他額頭細密的汗珠。
他猛地抬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周影哥,我破解了!三次異常撥號,都指向一個注銷號碼,戶主……是老鬼成!”
老鬼成!
洪興曾經的財務主管,七叔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三年前暴斃,對外宣稱是突發心臟病。
這其中,絕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