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影一把將陳伯搡給鄭其安,動作粗暴得像是扔掉一塊燙手的山芋。
“驗,現在就驗,”他聲音低沉,帶著金屬般的質感,仿佛每一個字都是用刀刻出來的,“我要他身上每一滴血,每一個細胞,都說實話!”
鄭其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他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尤其是當這種掌控與科學、與真相掛鉤時。
他冷靜地指揮著助手,將陳伯帶到臨時搭建的生物實驗室。
“影哥,放心,跑不了,”鄭其安頭也不回地說道,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天氣,“我會讓他把祖宗十八代的秘密都吐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一絲令人不安的期待。
周影站在實驗室外,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
他的目光透過玻璃,死死地盯著那些忙碌的身影,似乎想要看穿一切真相。
終于,鄭其安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份打印出來的報告,神情復雜。
“影哥,結果出來了,”他聲音有些顫抖,似乎難以置信,“這……這太離譜了。”
周影接過報告,掃了一眼。
幾個刺眼的數字,如同利刃般刺痛了他的雙眼。
陳伯體內留存的一份胚胎組織樣本,基因序列與周影的匹配度高達99.8%,而與周懷義僅有62%的相似度——這說明,陳伯根本不是周懷義的血脈,而是母親早年參與實驗所生的“預制品”!
更關鍵的是,這份樣本的冷凍時間,竟然早于周影出生三年!
周影的腦海中,仿佛有一道閃電劃過。
他終于明白,自己不是替身,而是“原型復刻失敗后的正品”!
那些所謂的“記憶污染”,不過是系統為了掩蓋失敗而強行植入的心理枷鎖!
“原來,我才是那個……不該存在的人?”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與此同時,周晟鵬也收到了這份報告。
他坐在書房里,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世間的一切陰謀詭計。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看來,有些人是真的坐不住了。”
當天晚上,周晟鵬召開了長老會緊急會議。
洪興的幾位元老齊聚一堂,氣氛凝重得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晟鵬,這份報告……是真的?”七叔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對這個結果感到難以接受,“若連血統都不可信,周家還有什么?”
周晟鵬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七叔一眼,然后轉頭對陳悅悅說道:“放那段錄音。”
陳悅悅心領神會,熟練地打開投影儀,播放了一段音頻。
那是周懷義生前最后一次私人錄音,聲音嘶啞而疲憊,仿佛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在訴說著自己最后的遺愿。
“我有兩個兒子。一個被他們做成機器,一個被他們當成棋子,”周懷義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帶著一絲絕望和無奈,“但我只后悔一件事:沒早點燒了那份協議。”
錄音戛然而止,全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段錄音所震撼,仿佛看到了周懷義臨死前的痛苦和掙扎。
周晟鵬緩緩起身,環視眾人,眼神銳利如刀。
“現在,”他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要帶‘那個兒子’回家。”
這句話,如同驚雷般在眾人耳邊炸響。
所有人都明白,周晟鵬這是要徹底攤牌了!
然而,周影卻拒絕了宗祠認祖儀式。
“什么狗屁儀式,”他冷笑一聲,語氣輕蔑,“老子不信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他提出以“活人驗血”替代焚香叩首。
他要用最直接、最殘酷的方式,打破那些迂腐的宗法制度,重新定義周家的權力秩序。
“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周家人!”他眼神冰冷,帶著一絲瘋狂。
消息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周家的旁支、洪興的骨干、甚至連一些媒體記者,都紛紛趕往周家族地,想要親眼見證這場前所未有的“驗血認親”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