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其安繼續說道:“這個基金唯一可提現路徑需雙重驗證:一是生物識別,二是由一名‘監督人’遠程授權。系統日志顯示,最后一次登錄地點位于城東廢棄污水處理廠——正是當年鄭松榮最后一次出現的區域。”
周晟鵬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沒有想到,鄭松榮竟然還活著,而且還掌握著如此重要的秘密。
“鵬哥,需要派人去抓捕鄭松榮嗎?”鄭其安問道。
周晟鵬搖了搖頭:“不,這次我要玩一票大的。不派武裝人員,反而讓阿棠獨自攜帶一枚舊耳環(其姐生前佩戴)前往該地,并安排周影在三百米外狙擊點待命。”
“鵬哥,這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鄭松榮……”鄭其安有些擔憂地說道。
“放心,我自有安排。”周晟鵬打斷了他的話,“記住,這次行動,不容有失。”
夜幕再次降臨,城東廢棄污水處理廠籠罩在一片陰森恐怖的氣氛中。
阿棠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舊耳環,一步一步地走向廠區深處。
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按照周晟鵬的指示,她來到了一個密閉的控制室。
控制室里,一臺老舊的服務器正在嗡嗡作響。
一個形容枯槁,頭發花白的男人,正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
他穿著一件破舊的工裝,手指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阿棠認出了他——他就是鄭松榮,姐姐的丈夫。
“姐夫……”阿棠的聲音有些顫抖。
鄭松榮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看到阿棠,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阿棠?你怎么會在這里?”
阿棠走到鄭松榮面前,將手中的舊耳環遞給他:“這是姐姐的遺物,她說……她一直都很想你。”
鄭松榮接過耳環,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他哽咽著說道:“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你們……”
“姐夫,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要躲在這里?”阿棠問道。
鄭松榮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我不是逃,是在等……等一個能把賬本公之于眾而不連累家人的人。”
話音未落,通風口傳來細微的響動。
三百米外,周影瞬間察覺紅外異常,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一顆子彈穿透天花板,一名偽裝成管道工的殺手墜落當場,手中握著一支裝有神經毒素的注射器。
鄭松榮愣住了,他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殺手,臉色蒼白。
“你……”阿棠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聲音顫抖。
鄭松榮看著阿棠,又看了看地上的尸體,
“走吧,離開這里。”周影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冰冷而無情。
鄭松榮看著屏幕上的數據,他咬了咬牙,突然說道:“不,我不走,我要親手把這些數據上傳上去。”
鄭松榮那句“我老婆走的時候沒閉眼……現在,我想讓她看看光”,像一把燒紅的刀子,狠狠剜著阿棠的心。
她想勸姐夫離開,可看著他那布滿血絲的雙眼,所有的勸說都哽在了喉嚨里。
三百米外,周影藏身狙擊點,透過瞄準鏡,清晰地看到控制室內的一切。
耳機里傳來周晟鵬略帶磁性的聲音:“鄭松榮,你確定要這么做?上傳之后,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鄭松榮死死盯著屏幕上飛速跳動的進度條,仿佛那就是他亡妻的眼睛,充滿了對真相的渴望。
他嘶啞著嗓子,低聲吼道:“我準備好了!”
“上傳!”周晟鵬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數據上傳完成的剎那,仿佛一道無形的閃電劈開了黑暗。
全球多家媒體的服務器同時收到了一個經過層層加密的文件包。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真相的降臨。
而在洪興總部那間布滿屏幕的監控室內,陳悅悅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老板,不好了!有三個海外賬戶正在瘋狂提現!”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動,試圖追蹤資金的流向,卻發現那些賬戶就像一個個無底洞,吞噬著巨額的資金。
周晟鵬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猩紅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躍,仿佛兩團燃燒的火焰。
“讓他們提,”他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錢流出去的地方,頭就會冒出來。”
鏡頭緩緩拉遠,窗外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狠狠地敲打著玻璃,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一道模糊的車影悄然駛離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車牌在雨幕中變得模糊不清,讓人無法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