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看來你真的坐不住了。”
當晚,三叔心滿意足地從程碧霞的辦公室出來,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
他相信,明天早上,他就能看到周晟鵬焦頭爛額的樣子。
哼,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他哼著小曲,心情愉悅地走到車庫,準備啟動汽車。
突然,幾輛黑色轎車呼嘯而來,將他的車團團圍住。
車門打開,幾名戴著帽子的男子走了下來,他們的眼神冰冷而充滿殺氣。
三叔嚇了一跳,連忙鎖緊車門,驚恐地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一名戴帽男子走到他的車窗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遞了過去:“王少(王先生)說……”戴帽男子聲音低沉,像毒蛇吐信:“王少說,合作繼續,但分成要改。”三叔肥胖的手顫抖著接過u盤,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急不可耐地插進手機,屏幕驟然亮起,刺得他眼睛生疼。
畫面中,赫然是周晟鵬在療養院后花園推著輪椅的監控截圖!
構圖取景刁鉆至極,將他佝僂的身影也囊括其中,如同小丑般滑稽。
截圖下方,猩紅的字體像毒液般滲入他的眼球:“你鼓掌的時候,忘了自己也在鏡頭里。”
三叔如墜冰窟,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他猛地抬頭,卻只能看見幾輛黑色轎車絕塵而去的尾燈,仿佛死神的嘲笑。
頂層天臺,周晟鵬負手而立,夜風獵獵作響,吹動著他額前的碎發。
他深邃的目光穿透重重夜幕,落在遠處三叔家那棟亮著燈的別墅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該換掌燈的人了。”他對身后的周影說道,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周影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收緊了手中的鋼絲手套。
周晟鵬轉身離去,只留下無邊夜色和三叔別墅里,那盞搖曳不定的燈。
程碧霞覺得胃里像塞了一團冷冰冰的鉛塊,沉甸甸地往下墜。
屏幕上,那幾張監控截圖模糊不清,卻像一把把尖刀,一下下戳在她的心口。
私人會所昏暗的光線下,她和三叔的姿態親昵得過了頭,即便打了碼,也能看出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
附在郵件里的那句話,更像是一條毒蛇,在她耳邊嘶嘶作響:“你叔答應保你,可王少未必。”
她手腳冰涼,后背的汗浸透了真絲襯衫,黏膩膩地貼在皮膚上。
她狠狠地抹了把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三叔承諾過,只要她按計劃行事,就能保證她全身而退。
可現在,這封匿名郵件徹底撕碎了她的幻想,讓她赤裸裸地暴露在王家杰的視線之下,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她猛地起身,踉蹌著走到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霓虹燈閃爍,像無數只嘲笑的眼睛。
她顫抖著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辛辣味刺激著她的神經,卻無法驅散她心中的恐懼。
“不行,我得想辦法自救!”她咬著牙,她沖回電腦前,試圖刪除所有與合作推手聯系的記錄,企圖抹去自己參與的痕跡。
然而,當她輸入密碼,卻發現系統已被遠程鎖定,無法操作。
她絕望地盯著屏幕,心臟狂跳不止。
她調出系統日志,發現后臺ip指向王家杰名下一家數字營銷公司。
她終于明白,所謂“聯合施壓”,不過是王家杰和三叔聯手導演的一場戲,而她,只是他們手中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與此同時,周晟鵬并沒有急于平息這場輿論風暴,他反而指示鄭其安,以實習生的身份,向五家三甲康復醫院提交設備性能驗證申請,并附上開放日現場老兵行走視頻作為佐證材料。
其中一位主任醫師,曾是周晟鵬早年救過的軍醫遺屬。
他看完視頻后,義憤填膺,主動撰寫了一封公開信,信中寫道:“如果這都算xiqian,那這世上再無善舉!”這封公開信很快被主流媒體轉載,輿論風向開始悄然逆轉,程碧霞的報道也被貼上了“受人指使”的標簽。
遠在郊區化工廠的趙啟明,正經歷著人生中最驚恐的時刻。
他按照王家杰的指示,來這里交接貨物。
然而,當他打開箱子,卻發現里面裝的并不是康復器械,而是數臺信號中繼器和加密通訊模塊。
他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報警,但電話還沒接通,就被王家杰的手下堵在了倉庫里。
他們逼他簽署一份“跨境運輸責任書”,上面赫然寫著他的名字和身份證號。
就在他萬念俱灰之際,一個穿著環保稽查制服的男人突然出現,以“危化品違規存儲”為由查封了整批貨物,并當眾錄下了趙啟明顫抖的指認:“這些東西……不是我們運的!”這個“環保稽查員”,正是喬裝打扮的周影。
而在邊境小鎮青石口,老郵局主管林仲勛也發現了異常。
鄭松榮派來的流浪少年,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來取信了。
林仲勛在少年常棲身的橋洞里,搜出了一張燒毀的紙片,拼湊出“貨轉南線,代號‘盲眼’”的字樣。
他立即將這條情報寫在茶葉包的夾層里,寄往陳悅悅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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