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那些模糊的葉片竟然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暈,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
慢慢地,蘇遠緩緩抬起了頭,周圍的一切都開始發生變化,高聳的教學樓,路燈,花草樹木,從頂端逐漸化為無數細小的黃色光粒,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飄向天空,然后逐漸消散。
他意識到,這個世界正在消失,這場夢就要醒了。
“希望還來得及。”
他覺得很累,很想睡一覺,但還是拖著受傷疲憊的身軀,緩步朝一個方向走去。
那里有聚光燈和舞臺,還有一個想見的人。
鞋子壞了,有些硌腳,蘇遠索性脫了下來,在地上留下一個個血色腳印。
現在他只剩最后一個念頭。
“正事已經辦完了,我去道個別,不過分吧?”
操場的主席臺用來當作舞臺,被精心的布置過,觀眾的座位就是同學們從班級里自帶的板凳。
蘇遠走到離舞臺近的一個角落,背靠墻壁,緩緩坐了下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動作,卻讓他疼得直冒冷汗,他那殘破不堪的身軀早已臨近崩潰邊緣。
蘇遠的模樣也引起其他同學的注意,但也沒有太過奇怪,畢竟在他們眼中,這只是一個摔了一跤,只不過摔得“有點慘”的男生。
文藝晚會才剛剛開始不久,上一個節目剛剛落下帷幕,兩個主持人正站在舞臺中央,熱情洋溢地發表著講話。
女主持人沒見過,但男主持人蘇遠認識,是那個后來被吳林烽嚇得不敢上學的高胖男生,他叫陳澤俞,愛出風頭,嗓門大,喜歡飆高音,唱到動情時還會有口水從嘴角流下。
今天對他來說是重要場合,肯定是不會流口水的,但蘇遠還是覺得很煩,因為他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校園的生活是充滿青春活力的,那郎朗的讀書聲,課間的喧鬧聲,操場上奔跑的腳步聲,譜成了美妙動聽的校園進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