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個...船錨?”
“那是三聯幫海運堂口的標記。”陳默眼神深邃,“一個賣蚵仔煎的,為什么會有這種刺青?”
第二天傍晚,基隆夜市人山人海。中心廣場搭起臨時擂臺,六個攤位分列兩旁。
陳默這邊派出的是燒烤、煲仔飯和奶茶——都是“默宴”的招牌。三聯幫那邊則是蚵仔煎、大腸包小腸和珍珠奶茶。
比賽開始,游客們排成長龍試吃投票。阿火伯的蚵仔煎攤位前隊伍最長,老爺子得意地朝陳默揚揚下巴。
陳默不慌不忙,從包里取出一個小音箱,按下播放鍵。
頓時,一首魔性的臺灣民歌響徹夜市:
“燒肉粽!燒肉粽!賣燒肉粽~”
山雞和小結巴一臉懵逼,卻見阿火伯臉色驟變,手中的鍋鏟“咣當”掉在地上。
更奇怪的是,排隊的人群開始騷動,不少人露出厭惡表情,紛紛離開隊伍。
“怎么回事?”小結巴小聲問。
陳默關掉音樂:“阿火伯年輕時用這首民歌當暗號fandai,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這事老一輩都知道。”
果然,周圍幾個老攤主都對阿火伯指指點點,投票的游客也繞開他的攤位。
第一局,陳默勝。
第二局大腸包小腸,三聯幫派出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陳默這邊則是小結巴親自操刀的煲仔飯。
壯漢的攤位香氣撲鼻,隊伍排得老長。眼看要輸,山雞突然捂著肚子慘叫:
“哎呦!這大腸...不新鮮啊!”
說著還真吐出幾口白沫,倒地抽搐起來。
人群頓時大亂。壯漢急了:“你胡說八道!”
陳默趁機上前:“是不是胡說,驗驗就知道。”
早有準備的衛生局工作人員突然出現,當場檢測后宣布:“大腸菌群超標二十倍!”
壯漢被帶走時還在咆哮:“雷老板不會放過你們的!”
第二局,陳默再勝。
連勝兩局,吳會長坐不住了,親自來到珍珠奶茶攤位督戰。
“年輕人,別得意的太早。”吳會長冷笑,“這珍珠奶茶是臺灣的招牌,你們贏不了。”
陳默看了眼對方攤位前的人潮,突然問山雞:“雞哥,你會跳鋼管舞嗎?”
山雞一口奶茶噴出來:“啥?!”
十分鐘后,全夜市的人都圍在擂臺前——山雞穿著草裙,抱著根臨時找來的水管扭得歡快,小結巴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
“來看來看!香港草裙雞哥激情熱舞!買奶茶送合影啦!”包皮舉著喇叭大喊。
游客們笑瘋了,拍照的拍照,錄像的錄像,陳默的奶茶攤位前瞬間排起長龍。
吳會長氣得渾身發抖:“這...這成何體統!”
第三局,陳默三連勝。
比賽結束,吳會長鐵青著臉履行諾,同意“默宴”進入基隆夜市。阿火伯等人灰溜溜地收拾攤位,看陳默的眼神像要sharen。
回酒店的路上,山雞還在興奮地比劃:“看見沒?我那段舞直接把場子炸了!”
小結巴笑出眼淚:“你從哪兒學的那些動作啊?”
“無師自通!天賦異稟!”山雞得意洋洋。
陳默卻始終沉默。快到酒店時,他突然說:“準備一下,今晚可能有事。”
果然,深夜兩點,酒店走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山雞從貓眼一看,倒吸冷氣:“起碼二十個人,都拿著家伙!”
陳默淡定地撥通電話:“阿輝,該你出場了。”
五分鐘后,警笛聲由遠及近。走廊里一陣騷亂,腳步聲匆匆遠去。
山雞目瞪口呆:“阿輝是咱們的人?”
“準確說,是蔣先生早年安排在臺灣的暗樁。”陳默拉開窗簾,看著樓下四散奔逃的打手,“雷功以為臺灣是他的地盤,卻忘了洪興在這里經營了二十年。”
第二天一早,基隆夜市最大的攤位前掛上了“默宴”的招牌。鞭炮聲中,陳默親自烤了第一爐肉串,香氣飄出整條街。
阿輝匆匆趕來,低聲道:“陳老板,雷功放話了,說讓你走不出臺灣。”
陳默把烤好的肉串分給圍觀群眾,笑得云淡風輕:
“告訴他,我不僅要走出臺灣,還要把他的夜市一塊兒帶走。”
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里,雷功透過車窗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坐在他身邊的丁瑤輕聲道:
“功哥,要不要我...”
“不用。”雷功緩緩升起車窗,“游戲才剛剛開始。”
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喂?司徒浩南嗎?我雷功。有沒有興趣聯手對付陳默?”
電話那頭傳來東星智將的輕笑:
“雷先生,我等這個電話很久了。”
基隆港的海風裹挾著咸腥氣息,吹動著“默宴”嶄新的招牌。陳默站在攤位前,看著遠處海平面上積聚的烏云。
山雞湊過來:“默哥,看啥呢?”
“風暴要來了。”陳默輕聲說。
“臺風嗎?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是晴天啊。”
陳默搖搖頭,沒說話。
比臺風更猛烈的風暴,正在海峽對岸醞釀。而他,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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