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陳默辦公室的黑檀木辦公桌上。桌上攤開著厚厚一疊上市申請文件，旁邊放著一杯已經冷掉的咖啡。
“所有材料都準備好了。”小結巴將最后一份文件放入文件夾，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下周一向聯交所提交申請，如果順利的話，三個月后就能正式掛牌。”
陳默站在窗前，望著樓下熙攘的街道。銅鑼灣的早晨總是充滿活力，但他的心情卻異常沉重。
“太順利了。”他輕聲說，“順利得讓人不安。”
小結巴走到他身邊：“你是擔心霍景良？”
陳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霍景良是個什么樣的人？”
“商業大亨，餐飲巨頭，很有手腕...”小結巴努力搜尋著合適的形容詞。
“也是個能在背后捅刀的人。”陳默接上她的話，“司徒明的事情讓我明白，在霍景良眼里，所有人都只是棋子。”
他轉身走向辦公桌，打開電腦調出一份資料：“我查過了，霍氏集團最近在大量收購小型餐飲公司，動作很隱秘。”
“他想干什么？”
“壟斷市場。”陳默指著屏幕上的數據，“等我們上市后，他只要收購流通股的百分之二，加上原有的百分之五十一，就能完全控股。到時候，我們辛苦建立的品牌，就全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小結巴倒吸一口涼氣：“那怎么辦？取消上市？”
“不，上市必須繼續。”陳默眼神堅定，“但我們要做好準備。”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阿強，開始執行b計劃。”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明白，老板。”
掛斷電話，陳默對一臉疑惑的小結巴解釋：“我早就安排了后手。霍景良想玩，我就陪他玩把大的。”
三天后，陳默接到霍景良的晚餐邀請。地點選在霍氏集團旗下的米其林三星餐廳“龍閣”。
“這是鴻門宴啊。”小結巴憂心忡忡地為陳默整理領帶。
陳默輕吻她的額頭：“放心，我早有準備。”
龍閣餐廳位于中環頂級寫字樓的頂層，可以俯瞰整個維多利亞港的夜景。霍景良包下了整個觀景臺，現場還有弦樂四重奏在演奏。
“陳先生，恭喜啊。”霍景良舉杯相迎，“上市在即，未來可期。”
陳默與他碰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現場。除了霍景良的幾個心腹，還有一個陌生的西裝男子坐在角落，氣質不凡。
“這位是？”陳默問道。
霍景良笑著介紹：“這位是證監會的王處長，特地來為你加油打氣的。”
陳默心中冷笑。什么加油打氣，分明是來施壓的。
果然，酒過三巡，王處長開口了：“陳先生，你的上市申請我們仔細研究過了，有幾個小問題需要澄清。”
“請講。”陳默放下酒杯。
“主要是股權結構方面。”王處長推了推眼鏡，“洪興和東星作為股東，可能會影響公司形象。證監會建議，上市前最好清理這些...不太光彩的股東。”
陳默心中一震，終于圖窮匕見了。
“王處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霍景良接過話頭，“由霍氏集團收購洪興和東星的股份。這樣上市會更順利，股價也會更高。”
陳默強壓怒火，微笑道：“這個提議很好，但我需要征求其他股東的意見。”
“當然。”霍景良舉杯，“我相信陳先生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晚餐在表面的和諧中結束。送走霍景良和王處長，陳默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他們這是要過河拆橋！”小結巴憤憤不平。
“比這更糟。”陳默冷聲道，“他們想完全控制公司，然后把我們踢出局。”
回到公司，陳默立刻召集核心團隊開會。
“霍景良開始動手了。”陳默開門見山，“他要收購洪興和東星的股份，完全控股。”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
“那我們怎么辦？”財務總監焦急地問，“上市申請已經提交，現在撤回損失太大！”
陳默示意大家安靜：“我有個計劃，但需要大家配合。”
他打開投影儀，展示一份復雜的股權結構圖：“我們要在上市前進行股權重組，成立一個員工持股平臺，把所有核心員工都納入股東名單。”
“這能阻止霍景良嗎？”有人質疑。
“不能，但可以增加他的收購成本。”陳默切換幻燈片，“更重要的是，我們要引入新的戰略投資者。”
“誰？”
“澳門何家。”陳默語出驚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澳門何家，那可是能與霍氏集團抗衡的龐然大物。
“我已經與何家的代表接觸過了。”陳默平靜地說，“他們很看好我們的發展前景，愿意投資兩個億，占股百分之十。”
這個數字讓在座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兩個億，足以改變游戲規則。
“但是，”法務總監提出疑問，“霍氏集團有優先認購權。他們要是不同意呢？”
陳默笑了：“所以他們不會知道。”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陳默開始了他的秘密操作。通過一系列復雜的離岸公司交易，他成功將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給了澳門何家，完全繞過了霍氏集團。
與此同時，員工持股計劃也順利推進。公司核心團隊全部成為股東，士氣大振。
然而，就在上市前最后一周，意外發生了。
這天深夜，陳默接到烏鴉的緊急電話。
“小默，出事了！”烏鴉的聲音異常焦急，“我們在尖沙咀的三家店同時被查，說是衛生不合格，要停業整頓！”
陳默心中一沉：“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烏鴉罵道，“明顯是有人搞鬼！”
緊接著，陳浩南也打來電話：“我們在旺角的五家店被消防查封了，理由都是消防設施不合格。”
陳默立刻明白了。這是霍景良的警告，如果他不配合，洪興和東星的產業將全部受到打擊。
“需要我-->>出面協調嗎？”陳默冷靜地問。
“你能搞定？”烏鴉將信將疑。
“給我二十四小時。”陳默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