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怎么樣?”陳秘書迫不及待地問。
林墨站起身,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孫掌柜,問道:“孫掌柜,可否借筆墨一用?”
“當然!”孫掌柜立刻讓人取來文房四寶。
林墨走到柜臺前,提筆蘸墨,筆走龍蛇,在紙上飛快地寫下了一行字。
他把紙遞給陳秘書。
陳秘書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八個字:寒氣郁結,虛火上炎。
他愣住了,完全看不懂。
“林先生,這是什么意思?省城最好的西醫專家會診過,說是重度心力衰竭,還伴有肺部感染……”
“西醫看的是病,我看的是人。”林墨打斷了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病癥是表,人才是本。老先生年輕時想必是在極寒之地待過,傷了陽氣根本。后來又思慮過重,耗傷心血,導致體內陰寒之氣過盛,將一點微弱的真陽逼得往上走,形成了虛火。這火無根,看似炎上,實則將熄。心腎不交,神魂將散,離油盡燈枯,只有一線之隔。”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陳秘書的腦海中炸響。
他震驚地看著林墨,嘴巴微微張開。
因為林墨說的,全對!
老先生年輕時,的確在北境的冰天雪地里帶兵打過仗,身上留下了不少舊傷。這些年,更是為了家國大事,殫精竭慮,夜不能寐。
這些事情,是連最親近的家人都未必完全清楚的秘辛,這個年輕人,僅僅靠著診脈,就說得一清二楚!
神了!
這已經不是醫術,這是神術!
“那……那可有救?”陳秘書的聲音都在顫抖。
“救,當然有救。”林墨的回答很平靜,“但要破而后立。”
“怎么個破而后立?”
“我要用針,先泄其虛火,再引火歸元。過程之中,老先生的脈象會變得更加微弱,甚至一度會消失,看上去,就跟死人一樣。”
林墨看著他,目光銳利,“這個險,你們敢不敢冒?信我,我就治。不信,現在就可以抬回去,另請高明。”
同樣的話,再次從林墨口中說出。
但這一次,陳秘書沒有絲毫猶豫。
他“撲通”一聲,對著林墨深深地鞠了一躬。
“先生大才!一切,全聽先生安排!”
他很清楚,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省城的專家已經下了病危通知,讓他們準備后事。
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正是聽說這里有個神醫,結果,到了這里卻發現,那個神醫早在一個月前死了。
這時,有人告訴他們,清清百草閣這里有個厲害的神醫,早上剛把一個要死的老太太治好,他們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了。
現在聽到林墨一下就說出了老爺的情況,更加讓陳秘書更加堅信,這個林墨應該有辦法治好老爺。
“好。”
林墨點了點頭,再不多。
他轉身,對著院子里喊了一聲:“清清,把我的針包拿來。”
很快,蘇清清捧著一個古樸的木盒走了出來。她看到鋪子里這么多人,還有個躺著的老人,有些害怕,但還是把木盒交給了林墨。
林墨接過木盒,當著所有人的面,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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