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楠那冰冷而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死亡宣判,在死寂的趙家莊園里轟然回蕩。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沒有再給那個早已嚇破了膽的帝釋天分身任何機會。
他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
沒有毀天滅地的招式。
他只是簡簡單-單地,并指如劍朝著那早已,被他鎖定氣機的帝釋天分身隨手一劃。
“聒噪。”
一個字如同出法隨的……神之法旨。
“嗤啦——!”
沒有凄厲的慘叫。
沒有血腥的場面。
只見那個本應,在楚浩楠看來,至少能過上幾招的魔門少主分身,竟在那道,看似纖細的灰色劍氣面前,脆弱得如同紙糊的一般!
連一絲一毫的反抗,都做不到!
便被那股,無形的恐怖神威,給硬生生地,撕裂成了最原始的虛無!
連帶著他那早已,與這方天地,融為一體的“萬魔噬心大陣”,也一同煙消云散。
靜。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副,完全超出了他們想象極限的恐怖景象,給徹底嚇傻了。
他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們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個負手而立云淡風輕,甚至連衣角都未曾凌亂半分的青年。
眼神里只剩下無盡的,深入骨髓的恐懼,與……朝拜!
而楚浩楠,卻連看都懶得看那,早已空無一物的虛空一眼。
他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太弱了。
弱得……不堪一擊。
這絕不是那個,能策劃出三十年前那場驚天血案的“魔門”傳人,應有的實力。
這其中一定有詐。
他緩緩地轉過了身,目光平靜地,落在了那個早已被他嚇得,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地的趙家家主趙山河身上。
他的聲音,淡漠而又冰冷。
“說吧。”
“你們趙家,在這場鬧劇之中,究竟扮演著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我……我說!我全都說!”
趙山河哪里還敢有半分的隱瞞。
他像一條真正的死狗一樣,連滾帶爬地,膝行到了楚浩楠的面前,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出來。
原來三日前的“血神子”自爆事件,根本就不是什么“狗急跳墻”。
而是一場由“魔門”與趙家,聯手導演的……苦肉計。
其目的,就是為了麻痹軍方,救走那個早已,罪該萬死的趙無量。
也為了,將楚浩楠這個,最大的變數給順理成章地,引到今日這場早已為他,精心準備好的……鴻門宴之上。
他們要在這里,當著全燕京所有頂尖勢力的面,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過江龍”,給徹底地踩在腳下。
從而重新奠定他們趙家在燕京,不可動搖的……霸主地位。
“呵呵……好一個苦肉計。”
“好一個,一石二鳥。”
楚浩楠笑了。
那笑容無比的冰冷,無比的……嗜血。
他緩緩地抬起了腳,然后干脆利落地,朝著趙山河那顆,還在不停磕著的腦袋,重重地,踩了下去。
“砰!”
一聲沉悶的,如同西瓜炸裂般的聲響。
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這位在燕京城同樣,作威作福了數十年的趙家家主。
就這么……
步了,他那,不成器的兒子的后塵。
做完這一切,楚浩楠才緩緩收回腳。
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所有早已被他嚇傻了的所謂“燕京天驕”。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那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道與決絕。
“從今天起。”
“燕京再無……趙家。”
說完他不再有絲毫的停留。
瀟灑地轉身離去。
只留下一個,被徹底嚇破了膽的燕京上流社會。
和那句……
注定要被載入史冊的……
霸氣宣。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出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大門之時。
一道充滿了無盡威嚴,與不容置疑的蒼老聲音,卻突然從那九天云層之上,緩緩地響了起來。
“年輕人。”
“殺了我的狗。”
“就想這么,一走了之嗎?”
楚浩楠的腳步,猛地一頓。
他緩緩地抬起了頭,那雙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了一絲,真正的……凝重。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
一股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敵人,都要恐怖百倍的,仿佛能將整個天地都給徹底冰封的無上魔威-->>,正從那九天云層之上,緩緩地降臨。
“你,就是,帝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