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停下腳步,問道:“王團副,你覺得如今我們這團練如何?”
王虔連忙拱手,說道:“大人,在卑職看來,咱們這團練那是甚好。”
劉慶微微一怔,臉上依舊帶著微笑,追問道:“就只是甚好?難道就沒有別的了?”
王虔見劉慶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的回答,忙補充道:“大人,卑職是個粗人,肚子里沒多少墨水,說不出什么漂亮話。但卑職心里清楚,咱們這團練比之前在府軍的時候強多了。在大人的帶領下,事事講究公平,大人待我們這些兄弟也不薄。兄弟們都對大人忠心耿耿,愿意為大人效死力。”
劉慶聽了,心中雖有些失望,但也深知王虔這等團副,讓他們說出些文采斐然的話,實在是為難他們了。他思索片刻,說道:“我喚你來,是有一事相商。我欲親自審問程才松。”
王虔聽了,先是一愣,隨即面露喜色,說道:“大人,此乃大快人心之事啊!若能審了這惡僚,將他的罪行公之于眾,日后考城定然無人再敢為非作歹,百姓也能過上安穩日子。”
劉慶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可這案子一審,牽連甚廣,茲事體大啊。”
王虔聽了,一時默然。他雖說是個粗人,但也不傻,心中明白劉慶的擔憂。帳中一時安靜下來,唯有燭火搖曳,發出輕微的聲響。片刻后,王虔說道:“大人,您是擔心去開封后會被上司責難?”
劉慶輕輕點頭,說道:“不是擔心,而是肯定會被責難。這官場之中,我此舉已然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們豈會輕易放過我?”
王虔聽了,不禁皺起眉頭,說道:“大人,您何須如此擔憂?且不說您身兼兩城縣丞之職,單論您身為我團練團總,手握重兵,那些宵小之徒也得掂量掂量。咱們如今這團練的戰力,可不比府兵差。有我們這些兄弟在,定能保大人周全。”
劉慶微微點頭,說道:“話雖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人心叵測,這官場之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王虔聽了,瞪大了眼睛,說道:“大人,如今咱們實力俱備,還怕個甚?如今雖說咱們還不足以正面硬抗流賊,但若是對上那左良玉的雜兵,咱們定能輕易取勝。”
想那左良玉,在開封被圍之時,帶著十數萬大軍,卻不戰而逃,一跑就跑到了襄陽,致使開封死傷無數。府后之中,對他可是怨聲載道。在練兵的時候,也經常拿他的軍隊與團練作對比。
劉慶心中清楚,河南府兵對左良玉的抱怨確實極大。左良玉號稱擁兵二十萬,實則可用之兵恐怕不超過五萬,其余大多是些烏合之眾,不堪大用。而如今自己的團練,可用之兵也達三萬之眾,雖說后勤保障方面還存在問題,士兵們大多還需自己攜帶大部分口糧,不適宜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但戰力也不容小覷。
劉慶瞟了一眼滿臉自得的王虔,說道:“我欲調你回儀封。我打算集結大軍,拿下汜水。”
王虔聽了,眼睛一下子瞪大,滿臉驚喜,說道:“大人,此話當真?卑職早就不想呆在這里了。在這里名為守城,實則處處受限,屁事都做不好。若能回儀封,跟隨大人征戰,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