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女兒的任性感到頭疼不已。他轉頭看向劉慶,眼中滿是歉意,說道:“劉縣丞莫怪,實在是本王平日太過遷就小女,以至于她如此不懂事。想劉大人為開封立下汗馬功勞,堪稱英雄。若不是劉大人的謀劃,我們恐怕至今還被困在圍城之中。蘅兒,你怎能如此無禮。”
劉慶見狀,連忙擺手說道:“周王殿下不必自責,想必是此前我有所冒犯王府小姐,才讓小姐心生不悅。”
周王見劉慶這般說辭,只當他是自謙,也未再多作思忖,便轉頭對著朱芷蘅,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蘅兒,你且先出去,為父與兩位大人議事,完了再找你。”
朱芷蘅眼珠滴溜一轉,腦袋微微一歪,撒嬌道:“父王,我就在這兒待著吧,不想出去了。你們議事,我保證不打擾。”說著,她像個頑皮的孩童般,徑直走到劉慶身旁,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蓋子,自顧自地把玩起來,時不時還偷瞄劉慶一眼。
周王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無奈地嘆了口氣,對陳永福和劉慶說道:“兩位大人見笑了,實在是本王管教無方,讓小女這般任性。”
一番客套寒暄后,屋內氣氛稍顯緩和。周王輕咳一聲,繼續剛才的話題:“陳大人方才說到團練之事,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陳永福聽聞,立刻挺直身子,雙手抱拳,恭敬回道:“正是,今日兩萬余賊囚已成功編入團練。這團練之總兵一職,由卑職兼任,而團練之監軍,則由劉大人出任。”
周王微微“哦”了一聲,對于陳永福兼任團總,他倒覺得順理成章,畢竟陳永福在軍中威望頗高。但對于劉慶擔任團監軍,他心中多少有些疑惑。畢竟劉慶身負皇命,本職是縣丞,這突然的任命,讓他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微笑著說道:“有劉大人作監軍,想必陳大人如虎添翼,這團練日后定能有所作為。”
坐在一旁的朱芷蘅,聽到這話,忍不住湊到劉慶耳邊,小聲問道:“你作監軍了?”劉慶微微點頭示意,目光卻始終朝向周王,保持著應有的恭敬。
陳永福神色略顯凝重,苦笑著說道:“這兩萬賊囚,若能用心訓練,假以時日,或許能成為一支可用之軍。可如今他們的待遇,飽一頓餓一頓,還常被當作苦力驅使,想要讓他們真正發揮作用,恐怕還需花費不少時日。”
周王微微瞇起眼睛,在心中暗自揣摩兩人此番前來的真正目的。可直到此刻,他仍未完全明晰。他點了點頭,說道:“這些賊囚賊性難改,確實需要讓他們徹底洗心革面才行。陳大人,你們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
陳永福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殿下所極是。我們目前面臨的最大難題,便是糧草短缺。巡撫王大人竭盡全力,也僅能為我們提供半月之糧,這已然是衙門的極限。半月之后,我們便不得不自行尋找出路。”
周王瞬間恍然大悟,心中明白,這兩人此次前來,是沖著錢糧來的。他面露為難之色,眉頭緊皺,說道:“可本王歷經此前幾番圍城,府中財力也已捉襟見肘,實在是無力再幫襯二位了啊。”
陳永福臉上滿是無奈,但語氣依舊誠懇:“殿下,我們此次前來,也只是抱著一絲希望。若殿下能施以援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若殿下實在為難,我們也完全理解,自會盡早另尋他法。”
朱芷蘅坐在一旁,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而劉慶則端坐在那里,神色恭謹,老老實實聽著眾人對話,哪敢輕易插嘴發表意見。
周王沉默片刻,突然問道:“那你們若實在無法解決糧草問題,打算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