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的聲音在廣場上空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看著眼前這三千多名新收的弟子,就像農夫看著自己地里收成的莊稼,眼神里充滿了審視和評估。
“我青云宗,門規森嚴,等級分明。”
他伸手指了指那兩名天靈根天才,趙無極和那個叫柳依依的冰靈根少女。
“此二人,乃天縱奇才,為真傳弟子,入宗門后,可直拜長老門下,享最優等的修行資源。”
他又指向那十幾個雙靈根的少年少女。
“此十數人,為內門弟子,可入內門七峰修行,有執事親自教導,資源次之。”
接著,他的目光掃過了蘇銘所在的一千多名外門弟子。
“爾等,三靈根、四靈根者,為外門弟子。入宗后,需自食其力,完成宗門任務,賺取貢獻點,方能換取功法、丹藥。每周,可聽一次講法堂的大課。”
他的語氣平淡,仿佛在陳述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最后,他的視線落在了那近兩千名神情忐忑的雜役弟子身上,眼神里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至于你們偽靈根者,為雜役弟子。”
“入宗之后,你們會被分配到各大殿堂,負責采礦、種植、煉器、雜役等所有苦力活。每月,可聽一次大課。若二十年內,無法突破至煉氣中期,晉升為外門弟子,便終生為雜役,永無出頭之日!”
一番話,將所有人的命運,劃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真傳、內門、外門、雜役。
四等身份,如同四道天塹,隔開了所有人的未來。
內門弟子和真傳弟子的臉上,露出了理所當然的喜悅和驕傲。
外門弟子們,則神情各異,有人慶幸,有人不甘,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
而那近兩千名雜役弟子,則個個面如死灰。
他們本以為自己有靈根,就是一步登天,誰能想到,等待他們的,竟然是去當最低賤的苦力!而且還有一個二十年的死亡期限!
這和七皇子趙楷之前透露的消息,幾乎一模一樣。
“我不服!”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雜役弟子的隊伍里,尖銳地響了起來。
說話的,正是戶部侍郎的公子,張恒。
他滿臉漲紅,指著外門弟子區域的李景,又指了指蘇銘,情緒激動地喊道:“憑什么!憑什么他們是外門弟子,我就是雜役?”
“我家世比他們顯赫!我吃的靈丹妙藥比他們多!我只是運氣不好,測出來是四系偽靈根,憑什么就要去當一輩子苦力?這不公平!”
他這一聲喊,立刻引起了不少雜役弟子的共鳴。
是啊,憑什么?
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是王孫公子,富家子弟,從小養尊處優,現在卻要淪為礦工、農夫,這讓他們如何接受?
廣場上,頓時響起了一片嘈雜的附和聲。
劉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凡俗螻蟻的吵鬧。
他甚至懶得開口反駁,只是將淡漠的目光,投向了那個帶頭鬧事的張恒。
剎那間,一股無形卻恐怖到了極點的威壓,如同萬丈高山,轟然降臨在張恒的身上!
“啊!”
張恒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拍在了地上。
噗!
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全身的骨頭,都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咔嚓”聲,四肢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整個人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進氣多,出氣少。
僅僅一個眼神!
一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就這么廢了!
整個廣場,瞬間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血腥而霸道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剛才還在附和的那些雜役弟子,此刻更是個個臉色慘白,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蘇銘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他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