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的臉瞬間煞白。
他手里的匕首“當啷”掉在地上,癱坐在墻角:“我就是個拉皮條的……他們逼我來綁人……求你……別殺我……”
倉庫外的警笛聲響成一片。
沈逸風抱著小豆子走出倉庫時,晨霧剛漫上來,阿福跟在后面,胳膊上的血已經止住,手里還攥著綁匪的刀。
小豆子撲進他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手攥著他的長衫衣角:“東家……我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
“沒事了。”沈逸風摸著他的頭,聞著他頭發里的火藥味,心口像塞了塊浸了水的棉花,“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出這種事。”
林婉清站在福源門口,手里捧著碗熱姜茶,看見他們就沖過來,把小豆子抱進懷里:“我的小祖宗,可算沒事了!”
小豆子埋在她頸窩,哭著蹭她的旗袍:“婉清姐……我想你……”
深夜的福源錢莊,賬房里的燈還亮著。
沈逸風坐在書桌前,翻著小豆子的“辨銀筆記”——紙頁上歪歪扭扭寫著“辨銀三訣”,還有他偷偷畫的沈逸風畫像,帽子歪了,胡子翹起來,像個小怪物。
他摸出個更小的追蹤器,米粒大小,泛著銀灰色的光:“明天讓秦先生給小豆子戴上這個。”
“這個……更隱蔽?”阿福湊過來,看著追蹤器。
“嗯。”沈逸風把追蹤器放進小盒子里,“就算綁匪扒了他的衣服,也找不到。”
他抬頭望著窗外的月亮,想起倉庫里的炸藥,想起三角眼的求饒,想起小豆子撲進懷里的溫度,“這次不是贏,是清理——清理高橋殘黨的余孽,清理藏在暗處的炸彈,清理所有想傷害我們的人。”
窗外傳來黃浦江的潮聲,沈逸風翻開賬冊,在“小豆子救援”那頁畫了個小小的太陽。
下一頁,他要記新錢莊的籌備進度,記南京商會寄來的抗日捐款明細,記林婉清熬的姜茶,記阿福胳膊上的傷口——這些細碎的、溫暖的片段,才是這場金融戰里,最珍貴的“戰利品”。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追蹤器接收器,信號已經消失了。
但沒關系。
因為他知道,只要有光,就永遠不會迷路;只要有守護,就永遠不會害怕。
而小豆子的笑聲,已經從廂房傳出來——他喝了姜茶,正跟阿福炫耀自己“剛才超勇敢,沒哭”。
沈逸風笑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茶是溫的,像希望的溫度。
像這個民族,在黑暗里,永遠不會熄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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