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震驚,這圖怎么會在這里?
不是應該在那宦官手里嗎,那她阿娘的死難道跟國公府有關?
沈蕪愣神的片刻,司懨已經將圖卷好,拉著她往外走去。
被司懨抱出府外已經是亥時。
沈蕪還在想這圖究竟為什么會在國公府,就見那人將她放下道:“你可以回去了。”
回過神,沈蕪看著周遭,這里可離她家有二十里路呢。
就把她放在這?
她不想走回去,而且至少也得知道這圖到底有什么秘密,跟她阿娘的死到底有什么關系,跟國公府又有什么關系。
沈蕪拽著司懨,一臉委屈:“昨日我從皇宮走一夜才回去,你也不讓馬車稍一下我,我腿都快斷了,反正我不想走。”
走一夜?司懨看向她,怪不得寒鴣說她睡了一天不醒,實在沒辦法他才親自將睡著的她抱出來。
司懨看向手中地圖,想抽開胳膊抽半天抽不動蹙眉冷聲道: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跟我走,二是”
“我選一。”
他還沒說完,她就做出了選項。
沈蕪微微一笑,胳膊撐開,讓司懨抱她。
司懨看她一眼沒搭理她,轉身就走:“選一也是走著。”
什么啊,沈蕪吐槽,來的時候不是都飛來的嗎?
司懨走得快,沈蕪走得慢,她走一會兒就得跑一段,走一會兒就得跑一段。
昨日的疲乏還沒泄下,今日的腿又綿軟無力。
“你走慢點,等等我。”
沈蕪干脆上前拽著他的袖子,讓他跟自己保持一致的步伐。
步伐被拖慢,司懨黑著臉回眸,只見身后之人一瘸一拐,活像只剛會走路的小鴨子。
不想被她耽誤行程,司懨單手將她橫腰抱起,腳尖點地躍上房頂。
身子騰空時,沈蕪的腿一陣舒爽,終于不用走路了,太好了。
只是這種舒爽只持續了一刻鐘,下一刻她就被放在了一個小巷里。
“在這等我。”
司懨轉身就要走,沈蕪連忙問他:“將軍去哪兒。”
司懨沒回答她,身子騰空躍起消失在無邊的黑夜里。
沈蕪因著腿疼坐在一個石階上,不斷回想前世,最終得出一個結果。
阿娘的圖到國公府手里,國公府又將圖在她成婚的第二年獻給宦官。
國公府為了此圖,殺害江家,然后奪走圖獻給宦官。
雖然是她的猜測,可卻最能符合當下的關系。
可為什么前世那日,她偷窺到宋國公的密室時,隱約聽宋國公跟一個人談話:“江家不知道被何人滿門屠殺,難道你還要步后塵嗎。”
后面的話雖然她沒聽到,可如果阿娘的案子真是宋家干的。
那宋毅為什么要說這句話。
想來想去沈蕪頭都要大了,看來還是得知道那宦官是誰,從宦官嘴里說不定能問出一些東西。
要不干脆就把宋奕珩打暈直接問他算了。
但是怎么問又是一個難題,因為前世那宦官不論跟誰見面都帶著面具,哪怕是跟宋奕珩。
怕就怕那宦官在宋奕珩面前也隱藏身份,萬一宋奕珩也不知道宦官身份。
她打草驚蛇怎么辦。
好難啊,沈蕪愁眉苦臉地在地上畫圈,感覺頭上都要長草了。
皇宮景文殿,玄色衣袍穩健掃過殿門,月光映照那道修長的身影來到昭文帝身前,將圖遞給昭文帝。
昭文帝捏著邊城布防圖欣喜若狂:“不錯,確是真圖,真的心愿很快便能達成,只是這才一半,剩下一半還要靠你替朕找。司懨,這圖先放你那安全些。”
昭文帝將圖遞給司懨,又話鋒一轉。
“對了,沈家跟這事兒有牽扯嗎,她那個女兒接近你會不會有別的目的。”
司懨接過圖,目光平靜:“與沈家無關,此圖是在宋家。”
“那便好。”昭文帝又詢問:“司懨,從前你不近女色令朕非常感動,如今你認女兒朕自然也沒有意見,但你要懂得分寸,別讓人靠太近,以免咱們功虧一簣,朕就靠你了。”
“陛下放心,臣自有分寸。”
司懨神色平靜,那雙狐貍眼冷得卻像淬了霜,卻又泛起一絲危險的寒光。
昭文帝笑著點頭:“那便好,朕自然信你。”
司懨走后,昭文帝臉上的笑瞬間斂去,盯著那道身影呢喃:“真是越大越不好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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