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但很快,她就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微微顫抖。
那不是因為寒冷,而是一種極致激動后的克制。
這個男人,這個在洪水中背著她、為她擋開所有危險的男人,這個沉默寡卻將所有溫柔都給了她的男人,
此刻正像一個找到了失而復得的珍寶的孩子,卸下了一身堅硬的鎧甲,在她面前展露了最真實的情緒。
蘇晚的心頭,驀地一軟。
她僵在半空的手,緩緩抬起,輕輕地,回抱住了他。
她一下一下地,拍著他寬闊厚實的后背,用一種無聲的方式安撫著他。
夜深了。
曖昧后的余溫還未散去,蘇晚找了個借口,去了隔間,很快整個人便進入了空間。
溫暖的泉水包裹著身體,連日來的疲憊和酸痛都被洗滌一空。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熱水澡,換上干凈的衣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然而,當她心滿意足地從空間回到牛棚時,卻愣住了。
牛棚里,陸封馳已經將她鋪在床上的那些稻草,重新搬到了地上,準備打地鋪。
可是,大概因為之前的積水,地面返潮得厲害,那些干爽的稻草只鋪了這么一會兒,
就已經被濕氣浸透,變得又濕又黏,緊緊貼在泥濘的地面上,根本無法再躺人。
陸封馳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堆報廢的稻草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蘇晚的心念飛快轉動。
這牛棚里,就只有一張床。
她的臉上瞬間有些發燙,但面上卻故作淡定,指了指牛棚里那張唯一的、簡陋的木板床。
“地上不能睡了,你睡床上吧。”
陸封馳高大的身體微微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