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亂動孩子!”
他說著,就要不管不顧地沖上前,把蘇晚從炕邊推開。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
“哐!”
一聲沉悶又極具壓迫感的巨響,在嘈雜的屋子里炸開!
是陸封馳。
他動了。
他只是將手里的木質拐杖,重重地、不偏不倚地,拄在了錢申面前的土地上。
堅硬的拐杖末端,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凹痕。
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像一座沉默的山,瞬間擋住了錢申所有的去路。
陸封馳沒有看他,目光始終落在蘇晚的背影上,但那從身上散發出的冰冷煞氣,卻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錢申牢牢罩住。
然后,他緩緩開口,沙啞的嗓音里,是斬釘截鐵的命令。
“讓她治。”
簡簡單單三個字。
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勢。
錢申被那股駭人的氣勢嚇得一個哆嗦,沖到嘴邊的咒罵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看著陸封馳那冷硬的側臉,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瘸子,而是一頭隨時會暴起傷人的野獸。
他不敢再上前一步。
可就這么認輸,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錢申只能色厲內荏地往后縮了縮,指著陸封馳和蘇晚,尖著嗓子喊道:“好!好!你們要治就治!”
“我告訴你們,今天要是治死了人,你們兩個,一個都跑不掉!都得給小寶償命!”
他這是在撇清責任,也是在煽動趙書記和村民們的情緒。
然而,蘇晚從始至終,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仿佛他只是空氣中一只嗡嗡作響的蒼蠅。
她無視了外界所有的干擾,在那一雙雙或懷疑、或擔憂、或惡毒的目光注視下,冷靜地捻起了一根最細的銀針。
她將閃著寒光的針尖,湊到昏暗的煤油燈火苗上,仔仔細細地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