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芬拉著蘇晚,就像拖著一根救命稻草,在泥濘的土路上跌跌撞撞地狂奔。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蘇晚的胳膊里,蘇晚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身后,陸封馳拄著拐杖,不緊不慢地跟著。
他的腿腳不便,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吃力,但卻異常沉穩。
他始終保持在蘇晚側后方半步的距離。
這是一個絕對的保護姿態。
任何想要從側面或后面攻擊蘇晚的人,都必須先經過他這一關。
村民們跟在后面,像一群被吸引的魚群,議論聲嗡嗡作響。
“這這王翠芬是瘋了吧?真信那蘇知青了?”
“我看是急瘋了,死馬當活馬醫唄。”
“那蘇知青要是治不好,怕不是要被趙家人活剝了皮!”
這些聲音,蘇晚都聽見了,卻一個字都沒往心里去。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那棟亮著燈的土坯房。
還有身邊這個沉默的男人。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他身上獨有的、清洌好聞的氣息。
蘇晚的心頭,莫名劃過一絲異樣的暖流。
被人這樣毫無保留地、堅定地護在身后的感覺
很陌生。
卻是她兩輩子加起來,都從未有過的體驗。
這種感覺,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就在這時,趙書記家院子到了。
還沒進門,就聽見屋里傳來錢申那故作高深的聲音。
“此乃邪氣入體,非藥石可醫!必須用至陽至剛之物來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