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面臨海的坡地上,數騎踟躕不去,馬背上的騎士都輕甲佩刀,為首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他臉頰削瘦,一寸來長的髭須沒空夫打量,亂糟糟的,眼睛卻十分的明銳,一臉肅穆的觀看就發生眼前兩三里地外的戰斗。
鎧甲有些破損,在夕陽照耀下折射出青紅的色澤,虜騎游哨早就注意到他們,這時派了數十游騎來驅趕他們,他們打馬往北面的渦口寨方向逃竄。
渦口寨外面看是燕冀平原上最普通的塢寨,矗立在夕陽下,數騎逃至南寨門前,寨門迅速打開,追擊的數十游騎馬速不停,想沖擊寨門,寨門兩側的寨墻后站出數十名弓手搭弓射箭將游騎逐走。
寨墻也是單壁式石墻,不過在寨墻的內側又打了一排木樁子,在寨墻與木樁之間填上土,再鋪一層橫木,人就站到寨墻上射殺接近之敵,有木樁墻兼填土,寨墻也變得更加的穩固。與其說是塢寨,還不如說是一座堅固的堡壘。
“楊將軍,江東左軍這戰打得如何?”從寨子里走來兩名穿長棉袍子的中年人,其中一人幫馳進寨子、為首的那個青年牽穩住馬,讓他下來。
“還是僵持不下,江東左軍畢竟人數少,在岸上機動性也不能跟虜賊相比……”楊子航下馬來,將馬交給身后的護衛,跟兩名中年人說道。
“那么說,滄南大捷倒不是假消息嘍?”這時候一名黑臉青年從寨墻上跳下來,問楊一航。
“什么假不假的!他們將虜騎引過來,半真不假的打了兩天,還不是打著收編我們的主意?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楊一航身邊的矮個青年滿心忿恨的說道,“我算是看透了,廟堂蛇鼠,沒有一個好心眼的。要不是楚黨張協、湯浩信在背后使鬼,大人被迫率晉中兵孤軍奮戰,會死得這么慘,連尸體都沒有搶回來?林縛是楚黨一員,又可能是什么好東西?”
“江東左軍穿插到燕南就敢與虜賊在野外對戰也是事實,”黑臉青年反駁道,“試問燕冀、中州、山東諸郡,諸路勤王師十數二十萬,有多少敢出虜賊野戰者?”
“楚黨能有一個好東西?”矮個青年犟著脾氣頂撞道,“吳天,你要討個好出身,投靠江東左軍去,我管不到你;但是你不要有想將人從渦口寨拉走的心思……”
“小矮子,你什么屁話,我要討個好出身?我他娘的貪官求榮不得好死,”黑臉青年吳天懶得跟小矮子爭論,說了一句狠話,問楊一航,“要不要派人去長蘆寨,跟馬一功商量一下?要不我帶兩人過去?”
“天快黑了,不安全,明天再說。”楊一航說道。
東虜游哨仗著野戰犀利、馬多又快,天黑后會在諸寨外穿插伏擊,反而在江東左軍過來后的這幾天,虜騎游哨在白天不敢太展開,畢竟不知道江東左軍的騎兵會哪里突然登上岸圍殺他們。
確如林縛所料,晉中兵被擊潰后,并沒有完全給殲滅,大量往東面逃亡,在南面的逃亡路線給封鎖死之后,有部分人投降被俘,有部分人在野地給虜騎追上殺害,也有部分人及時避入塢寨之中堅守。
攻打這些有晉中兵殘部避入的塢寨,對東虜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破邊入寇以掠奪為根本目標,只要確認晉中兵殘部不成為威脅,東虜嘗試過幾次,都
楊一航乃兵部侍郎、晉中提督楊照麒的族侄子,積功至正六品振威校尉,從六品振威副尉吳天也是晉中提督楊照麒的部將,他們是純粹武官積功出身,高陽慘敗后,率晉中兵殘部以及沿途聚攏的潰卒八百多人避入渦口寨,逃過給殲滅的厄運。除了他們之外,還有馬一功等人率殘部避入長蘆、青齊等寨堅守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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