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重啟電腦是沒有用的,木馬已經植入電腦硬盤中了,只要電腦一開機秦諾那邊就會重新控制住電腦。
為了避免讓節目組這邊看出電腦是被控制了,秦諾非常心機地等到技術小哥再次打開計票軟件后才奪取了電腦的控制權。
看到電腦再一次失去控制,技術小哥麻了。
毀滅吧。
這破班愛誰上誰上。
同樣麻了的還有舞臺上的主持人。
本來看到大屏幕黑了之后他還松了一口氣,后臺那幫人總算不是吃白飯的。
可是沒幾分鐘,當大屏幕重新有了畫面,計票系統顯示曲心兒網絡投票只得了7000+票的時候,主持人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圓了。
麻蛋,剛才那可是100萬+票了,現在連零頭都不到???
主持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不管導演答應了對方什么,他在現場都不可能睜著眼說瞎話。
「觀眾朋友們,看樣子我們后臺的計票系統已經完全修復,讓我們看一下曲心兒最終的得票……」
主持人木著一張臉按照屏幕上顯示的票數對曲心兒最后的總得票進行了匯總統計。
舞臺上曲心兒的臉一下子就變得蒼白。
7000多票,下面的選手哪怕是唱兒歌都肯定會超過這個票數的。
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的曲心兒,捂著臉哭著就跑了下去,倒是容馨在臺上跟觀眾進行了告別謝幕。
導演那邊的日子也不好過。
曲心兒的金主怒氣沖沖打電話過來質問。
為了讓曲心兒晉級,他可是真金白銀砸了好幾百萬進節目,最后就這個結果?
導演苦著一張臉被罵得跟孫子一樣還不敢還嘴,這事確實是他們節目組的問題。
無論如何,節目還是要繼續進行的。
下一組很快就登臺進行他們的演出。
演出完成后,后臺的技術小哥忽然發現系統似乎又恢復了正常,計票顯示什么的都沒有問題。
想到導演之前的吩咐,技術小哥打算直接修改這一組的得票數。
結果他剛一動手,系統又失控了。
好吧,是他的錯,他就不該去碰鍵盤的。
林薇和章楠的運氣還不錯,她們抽到了第六位出場。
上場之前林薇和章楠已經在后臺練習了好幾遍,雖說是臨時選的歌曲,兩人上臺的時候已經配合的小有默契了。
舞臺上工作人員搬來了古琴,又在古琴后放下了蒲團。
觀眾席上響起了竊竊私語,顯然大家對接下來的表演有了不小的興趣。
觀眾席的輕聲交談漸漸歇了,只見林薇著一襲豆綠色交領襦裙,裙擺繡著幾枝淡墨竹影,她緩步走到琴前,屈膝跪坐于蒲團上。
指尖先在琴弦上輕輕虛按,目光掃過臺下,而后取過琴撥,指尖抵在“徵”弦上,屏息片刻,指尖輕挑——第一聲泛音便如碎月落進清泉,清透得讓全場瞬間靜了下來。
林薇的彈奏不疾不徐,開篇用“散音”起調,低音沉穩如夜空中的流云,恰好應和“明月幾時有”的開篇問句。
當指尖滑過“宮商”二弦,轉為“按音”時,琴音忽然添了幾分綿柔,像月光漫過窗欞——正是“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的悵然與好奇。
到“把酒問青天”一句,她手腕微提,琴撥輕叩琴弦,發出短促而清亮的“泛音”,似杯中酒液晃出的碎光,帶著幾分疏狂。
而“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時,左手按弦力度漸輕,琴音隨之飄遠,像要隨夜風升空,卻又在“高處不勝寒”處輕輕一頓,指尖壓弦的力道沉了些,琴音里便裹了絲人間的暖意。
間奏時,林薇換了“滑音”技法,右手撥弦的同時,左手在琴柱間緩緩滑動,琴音如流水繞石,又似云霧漫過山巒,為接下來的演唱鋪足了意境。她垂眸望著琴弦,指尖起落間,連呼吸都與琴韻同步,仿佛整個人都融進了“陰晴圓缺”的韻律里。
章楠的出場恰在間奏尾聲——她身著月白色長裙,裙擺上繡著銀線云紋,手持一支玉色長笛(未奏,僅作裝飾),緩步走到舞臺一側的麥克風前。
未開口時,她先朝林薇的方向輕輕頷首,兩人目光短暫交匯,似在確認節奏。
“明月幾時有——”章楠的第一句開口,用的是偏民族唱法的清越音色,聲調略揚,像仰頭對月發問,尾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氣聲,恰好接住林薇琴音里的“空靈感”。
到“把酒問青天”時,她氣息稍沉,聲音添了幾分厚重,與琴音的“叩弦聲”呼應,滿是“舉杯邀月”的灑脫。
最動人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兩句——林薇的琴音忽然慢了下來,左手按弦的力度時輕時重,琴音里裹了絲淡淡的悵然;章楠則放輕了聲線,像在耳邊低語,尾音微微顫抖,卻在“此事古難全”處忽然穩住氣息,聲音漸趨曠達。兩人的配合在此刻達到極致:琴音的“抑”恰好托著人聲的“揚”,人聲的“柔”又襯著琴音的“穩”,臺下有人悄悄紅了眼眶。
到結尾“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章楠的聲音拉得綿長,像流云繞著古戲臺的飛檐;林薇則用“泛音”收尾,指尖輕挑琴弦,一聲清透的琴音落下時,章楠的尾音也恰好收住——全場靜了兩秒,而后掌聲如潮,卻沒人敢大聲喧嘩,似怕驚擾了這滿臺的月色與琴韻。
林薇收回指尖,輕輕將琴撥放在琴案上;章楠則朝觀眾深深鞠躬,又轉頭對林薇彎了彎眼。
臺下有觀眾輕聲感嘆:「像是真的聽了一場‘明月與古人’的對話。」
直到舞臺燈光大亮,兩人來到了舞臺的中央,空氣里似還留著琴音的余溫——那是林薇指尖的韻律,是章楠聲線里的深情,更是《水調歌頭》穿越千年的溫柔,在這個演播室里,輕輕落在每個人的心上。
「站在這里我都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一開口就破壞了穿越千年的意境。」
主持人站在林薇和章楠的身側感慨。
拋開導演搞的黑布不談,其實這個節目從主持人到評委都還是挺有水平的。
「歡迎林薇小姐參加我們的節目,現在采訪一下林薇小姐,你和章楠是怎么想到表演這樣一個節目的?」
林薇拿起話筒眨了眨眼,「我唱歌拿不出手,只能是拖累了楠姐,但是我古琴彈得還不錯,來節目之前我就想好和楠姐用這種方式進行合作。」
主持人十分配合地笑了一下,「薇薇,我可以叫你薇薇吧?」
林薇:「當然。」
主持人:「薇薇,你彈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和現在流行的版本不一樣,這是你的遠傳曲目嗎?」
林薇:「不是的,這是古版的曲目,我只是對殘缺的部分按照自己的理解進行了補全。」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古代版本的樂曲如今只剩下殘篇,市面上流行的版本幾乎都是從殘片中演變而來的,所以林薇這么說沒有任何人覺得有問題,頂多也就是感慨胰腺癌林薇在音樂方面的天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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