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學會的,而且體內沒有罡炁存在,手印跟法決又是如何起作用的?
圍著冬至研究了半天,啥都看不出來,后來陳零也只能放棄,猜想手印法決應該是陳零教凌霄他們時,冬至在一旁耳濡目染學會的,至于沒有罡炁是怎么起效的,恐怕也只有至高三清才知道了...
不過陳零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這兩個小家伙能夠使用道法,那豈不是無敵了?!
道門法術,除了消耗罡炁外,很多高深的符咒更是要損耗施法者的精血與壽元,但尸胎哪來的精血壽元,根本不用擔心啊,隨便施展!
哪怕邪祟再如何強,見面直接雷法起手,轟他個幾天幾夜,讓它感受一下華夏神雷法的滋味兒,就是鬼王也能給它轟個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意淫了一會兒,陳零自己都笑了,這個想法也太不切實際了,尸煞用雷法?開哪門子馬車呢,沒把對手轟死,自個兒先被劈沒了...
收起血糊鬼,陳零又摸出另外一道收著那群吊死鬼的符,與傘放在一塊兒,警告冬至初雪不能再把它們給放出來,雖說這些鬼現在禍害人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以防萬一,如果被自己帶回來的鬼害死了老柳鎮的街坊鄰居,那他這一輩子都將在內疚自責中度過了。
陪冬至初雪玩兒了一陣子,陳零便盤膝而坐,開始修煉,兩只陰胎也有樣學樣,乖乖的坐在兩側,別說姿勢也很標準。
大概修煉了兩個時辰左右,約莫凌霄他們快放學了,陳零便結束修煉,前去做飯。
等到孩子們放學回家,便聞到了飯菜香味,知道是陳零回家了,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
其樂融融的吃過晚飯,陳零又指導孩子們修煉,完了還事無巨細的將此行遇到的事情跟他們講了一遍,主要是講述如何對付邪祟,以及遇到某種情況該怎么處理。
這些經驗,在某些程度上,比道法都有用的多,關鍵時刻能保命,所以孩子們聽得十分認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靈氣太過濃郁,幾個孩子跟著自己修煉還沒有多長時間,居然已經能夠引炁入體,通過周天心法將靈氣煉化為罡炁,已然算是入門了。
而且他們的罡步、手印、法決、符箓等等,都已經有了明顯的長進。
陳零講述完,孩子們消化了一陣,凌霄忽然抬頭望著陳零,面帶希冀神色道:“陳大哥,下次你再出去,能不能帶上我們?”
其他孩子立刻幫腔,露出渴望的表情,希望陳零可以答應,但是陳零卻嚴肅拒絕道:“不行!你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在學塾跟著先生讀書認字,平平安安的長大,斬妖除魔可不是鬧著玩兒,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丟掉性命,我去就行了!”
“可是...可是陳大哥,你教我們道法,不就是為了斬妖除魔嗎?”凌霄反問道。
“反正就是不可以,起碼現在不行,等什么時候我覺得可以了,到時候再說吧。”陳零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說完之后直接讓他們去睡覺。
一幫孩子噘著嘴,不情不愿的返回自己房間。
等他們走后,陳零板著的臉卻松弛下來,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孩子們這是看自己太辛苦,太危險,想幫自己,但這種事,有自己足夠了,如果可以,陳零永遠都不會讓孩子們輕易去與邪祟斗法廝殺!
施法放出血糊鬼以及那群吊死鬼,房間內頓時被一股陰氣籠罩,但是陳零卻不在意,而是念起了經文,超度它們的怨氣。
十遍經文過后,血糊鬼的狀態與之前差不多,但這群吊死鬼卻都露出了難以置信與激動莫名的表情,因為它們身上的怨氣,顯然被度化了許多,也就是說,它們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到冥府投胎了!
重新將眾鬼收了,陳零又默念靜心咒,緩緩閉上眼睛。
但今晚,陳零又做夢了。
四周一片空曠死寂,一輪碩大無比的血月...不對不是血月,而是一顆眼球懸掛在虛空之上。
瞳仁轉動,死死盯著陳零,陳零頓時感覺自己被一股無比邪惡且強大的力量籠罩。
忽然,陳零發現,這顆眼球有些熟悉,仔細一想,不正和自己胸口那血眼印記一模一樣嘛!
難道血神教的家伙已經來了?!并且想通過入夢之法,將自己殺了!
修道之人,意識雖然處在夢境之中,但卻可以很快分辨出來,陳零毫不猶豫準備念出辟惡夢咒醒來,但此刻他突然發現自己無法開口,緊接著,一道黑影出現在血眼周圍。
陳零意識瞬間拉近,那是一只兇尸,兇厲的死魚眼之中泛著血光,就那樣直挺挺漂浮在空中,一只之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數不清的兇尸宛如蝗蟲一樣從四面八方涌來,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操控,在血眼下方不停旋轉,不多時,整個虛空都被兇尸完全遮蔽,尸氣如云,尸吼如雷!
兇尸之后,又是一只厲鬼悄然出現,但這只厲鬼好像沒有看到陳零一般,五體投地,朝向血眼,趴在了地上,如同在祭拜血眼一樣...
很快,數不清的鬼物接連出現,密密麻麻,除了陳零腳下,放眼望去,地面上已經被這群鬼物完全鋪滿!
除了兇尸厲鬼外,血眼之下,又出現一尊尊散發著滔天邪力的邪神法相,而這些邪神,無一例外都做出一個詭異的姿勢,朝著血眼微微低頭彎腰...
陳零腦海中猛然響起了魘鎮師臨死前的話:“活尸遮天,冤魂閉地...”
現在夢境中的場景,不正是這樣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