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咽了口唾沫,被這人盯上,他瞬間感覺寒毛直豎,就好似被一只毒蛇鎖定了一樣。
“能...能找到,她家里人嫌晦氣,不要尸體,就...還丟在河邊...”
“馬上去找!就算略有殘缺,被野貓野狗撕咬一點兒也不妨事,找到的話,也無需加錢,這檔子生意,就比終止!”
那人顯得異常興奮,眼里冒出了兩道貪婪的光。
周管家立刻讓人去找尸體回來。
隨即客廳里面又安靜下來。
周府人的動作很快,不過一炷香時間,尸體就被搬回來了。
果然如周管家所說,尸體眼眶空洞,臉上全是口子,面部猙獰扭曲,紫黑色舌頭吐的老長,看一眼就覺得不寒而栗。
搬尸體的那幾個下人,也是嚇得面無人色,身體顫抖著。
然而那人卻像是餓死鬼見到了美味珍饈一樣沖到了尸體旁邊,甚至在尸體上狠狠嗅了幾口,接著一臉陶醉地道:“好重的怨氣!好兇的尸!沒想到...居然撿到寶了!”
“那個...大人,可以嗎?”周管家小聲問道。
“可以!非常可以!”那人滿意地道:“尸體我收了,咱們的生意,從此刻開始就算是徹底結束!”
“以后若是再碰上此類尸體,都可以給我送來,放心,我不白要,會給你報酬的!”
周管家僵硬地笑道:“一定...一定...”
“那大人,需不需要我派人把尸體給您送回去?”
那人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女尸身上,嫌棄地道:“不必了,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的臟手,還是少碰我的寶貝...”
說著,那人便一把將已經凍硬的尸體扛在肩上,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沒想到這人看上去很瘦弱,力氣卻很大,走得很輕松。
不過就在他經過陳零身邊的時候,陳零的目光卻是瞬間放在了此人腰間一個東西上面!
那是一根笛子!
于是他便聯想到了昨夜的笛聲,莫非此人,就是昨天晚上驅使兇尸殺他的人!
“敢問閣下,你這笛子,可是人骨笛?”陳零毫無征兆的開口問道。
那人身形頓住,微微轉過頭,看了陳零一眼,嘿嘿笑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是個識貨的主,沒錯,此笛是我的得意之作,取自一只尸胎的手骨,你小子怎么會認出這是人骨的?”
陳零眼神微微瞇了一下,隨口道:“在一個老人那兒見過一個類似的。”
“哦。”
那人沒有多想,也沒繼續跟陳零這個不起眼兒的小子聊下去的興致,抗起尸體就走了。
等那人走遠,陳零才看向坐立難安的周家兄弟,皮笑肉不笑道:“兩位爺,玩兒的挺花啊!”
周算盤一臉便秘的表情,尷尬地搓著手道:“小先生,您聽我跟您解釋...”
周管家也是一臉的歉意。
“行了!我大致已經猜到了。”陳零嘆了口氣道:“是之前已經請好的對吧,結果沒等你們跟他說生意不做,他就已經來殺我了!”
“結果非但沒能殺了我,反而還折損了一只兇尸,所以才有今天這一幕的發生,對不對?”
周算盤訕笑著道:“果然什么都瞞不住您,最近事兒太多,給忙忘了,我以為他不接這檔子生意了,誰知道...”
“都怪我,怪我啊,小先生您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是我做錯了,我認!”
陳零擺擺手道:“算了,反正我也沒事兒,就不追究了,下不為例啊!”
“不過我好奇的是,他是怎么找到我的?畫像?應該不是吧,他方才的樣子,不像是見過我的表現。”
周算盤見陳零不怪罪他們,這才放心道:“頭發...是我讓人從客棧收集的...”
陳零頓時了然,頭發是人之靈根,帶著一個人的精氣,還有陽氣,只需配合獨門法術,自然可以讓僵尸鎖定那人的氣息。
利用頭發,指甲,衣服,以及生成八字為媒介的法術很多,有正有邪,而且法術效果迅猛,這就能夠解釋,為何那人能夠輕松找到,并且確認目標了。
所以奉勸大家一句,自己的頭發、指甲、貼身衣物、生辰八字等,都不要隨便給陌生人,否則怎么中招都不知道。
誤會算是解除了,陳零喝了口茶,讓兩人坐下,跟他們商量合作事宜,本來就心有愧疚,加上與陳零之間的關系,周算盤聽后二話沒說,拍著胸口道:“小先生您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我這就叫人帶上車隊去老柳鎮,至于運費啥的,您看著給,不給都行,只要能幫到您,一點兒身外之物算得了什么!”
見這家伙如此上道,陳零心中的一絲芥蒂也算是徹底散了,于是又把衛道觀的事兒告訴了兄弟兩,請他們多多幫忙宣傳。
“沒問題啊!”周算盤一拍桌子大聲道。
周管家默不作聲,起身進入后院,一會兒出來,手里端著一個盤子,揭開后是二十來枚秘銀錢,推向陳零笑道:“開業這么大的事兒,小先生應該提前跟我們兄弟二人說一聲才對,我們連送份賀禮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既然知道了,肯定是得補上的。”
周算盤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腦子,對對對,補上,得補上!小先生你可務必要收下,否則就是看不起我們兄弟二人了!”
陳零將東西推回去道:“這錢是無論如何不能收的,兩位也算是幫了我們老柳鎮百姓一個大忙,再收你們錢,我還要不要臉了,此事別再提。”
說完陳零又好奇地問道:“你們請那什么碭山義莊的人,花了多少錢?”.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