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謝玉恒不信她。
就如今日婆母即便查出東西都在,也會往她找謝玉恒要銀子那頭去想。
一個人要是不信你,便是什么由頭也能找出來的。
水珠落在盈盈雪膚上,季含漪撐頭在浴桶邊緣,濕漉漉的熱氣爬上臉龐,臉頰生了層紅暈,眼里卻有一股潮濕的失意。
她失神,整日里為著這些證明個清白,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當初期望的姻緣,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后宅一地瑣碎,女子終其一生被鎖在這一方小天地里,為了名聲,為了清白經營算計。
各個心里有算盤,和睦的不過是臉面上的那點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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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除夕的那日,用過了團圓飯后,謝家一大家人都高高興興的聚在前廳的暖屋里。
夫人們圍著老太太說話打趣,小輩們說笑打鬧,太太們坐在一起說家里長短,偶爾照顧孩子。
男子們也聚在前廳的偏廳里,講這一年朝廷的政治與機遇。
大老爺其實早從任上回來了,今年是考課年,前些日回來一直忙著吏部和都察院的考核,這兩日才閑了下來。
他閑下來還特意見了季含漪一面,為季含漪送了份當地時興的布匹首飾,說是對上回中毒那件事的補償。
季含漪沒推脫過,也只好收下。
李眀柔沒有出現在這里,因為上回李明清的那一鬧,全府的人都知曉了李眀柔做的事情,知道是老太太懲治的,不管從前交情多好,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她。